當帶風向比新聞更深入人心...虛擬菜市場裡的婆婆媽媽:暗黑網軍

網路安全

傳統菜市場裡頭,婆婆媽媽之間的耳語傳播力更勝新聞報導,進入數位時代,網軍就是虛擬菜市場世界裡頭的婆婆媽媽。

2016年美國大選時,俄羅斯派出網軍在臉書、推特、YouTube 上散佈假新聞干預總統大選選情,現在同樣的場景似乎在台灣重新上演。

這一次大選,選情緊繃,中國利用網軍干涉台灣選舉的傳言不絕於耳,國安單位也注意到中國有類似的行動。在網路的世界裡,網軍是如何干預民主的選舉,身處在資訊海的我們,又該如何對抗帶風向、企圖顛覆、影響我們思想判斷的網軍,進而維護民主價值?要釐清這些問題,首先要先了解的就是什麼是駭客,什麼是網軍。

暗黑網軍以不實謠言攻擊對手

網路駭客有分兩種,一種是白帽駭客、一種是黑帽駭客。

白帽駭客以駭客的攻擊角度來看待資訊安全,專注在找出網路世界漏洞而讓世界更安全;另一種黑帽駭客,則是透過入侵別人的網站系統並造成對方的傷害來得到自身好處。 

黑帽駭客是絕對違法的,像美國這類重視網路安全的國家,甚至積極處理這些駭客,跨國追討,將他們繩之以法。

而網軍,也分為兩種, 一種是我們稱為網路意見領袖(KOL-Key Opinion Leader),透過商業活動,正面的替某一產品進行宣傳與推廣。 另一種我稱之為暗黑網軍,透過有組織的運作,使用匿名的多重帳號,在網路上使用不實流言攻擊對手。

三星曾買通網軍攻擊HTC

講到台灣的暗黑網軍歷史,就不能不提到Samsung三星台灣子公司鵬泰的一個案例了。

鵬泰操作網軍,在網路上用大量不實的資訊抹黑 HTC宏達電手機,攻擊其手機產品。最後整件事水落石出,法院也還給 HTC 公道,不過HTC 手機不如 Samsung 的想法,也早就深植台灣人心了。

這樣的操作手法,美其名為口碑行銷,其實就是惡質廠商使用假帳號與身份操控輿論,影響正派公司的生意,這樣商業上的暗黑網軍,早就被政府鎖定。

幾年前,政府將背後有商業利益在支持的口碑行銷,歸納為「薦證廣告」,並準備訂定法律在接受商業對價的關係下,必需要誠實揭露。 沒想到最後在利益團體的遊說下,沒有持續堅持立法下去,造成今日網軍氾濫的情況,讓惡質廠商持續從中獲取利益,全民皆輸。

網軍帶風向打的是心理戰

為什麼網軍會有效 ?這個道理很簡單,「三人成虎」或是「四面楚歌」的歷史故事相信大家一定聽過。在戰爭當中,網軍屬於「空戰」,也就是「心理戰」,心理戰是針對人的思想意識和情感的特殊作戰樣式,主要是敵對雙方以各種形態的資訊和媒介為武器,企圖弱化甚至摧毀另一方思想、意識、精神、情感等,從而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

在媒體以及自媒體百花爭鳴時代, 人們對於媒體、新聞報導的信任度逐漸降低,但我們往往會被週遭的朋友或與我們相近的人所影響,活躍在網路世界的「網軍」做的就像是市場裡的婆婆媽媽的工作,網軍透過口耳相傳來影響我們的想法,只是傳統的婆婆媽媽是在實體的菜市場影響親朋好友,但相對於這種傳統的方法,現代的網際網路平台就是網軍的菜市場,而這個網路菜市場操控的範圍更是無遠弗屆。

比如一篇《蘋果日報》的新聞,在新聞一發出之後,網軍馬上就可以攻佔新聞底下的留言,企圖透過留言帶風向的方法,進而影響閱聽者,這一篇新聞報導,記者可能並沒有下結論,但文下被控制的數百數千留言比文章本身擁有更巨大的影響力,這種企圖透過網軍留言偽裝成大眾想法帶風向的輿論操作方式,目的就是想要影響、進而改變讀者的想法。

網軍帶風向比新聞更有煽動力

假新聞問題嚴重,網軍假帳號帶風向更令人討厭。

想想看,如果是你自己在自己的臉書貼文,不久之後這篇貼文馬上引來網軍攻佔,甚至發動人身攻擊式的轟炸,接著整個留言被洗版。這種霸凌式的網路攻擊,不僅被攻擊者身心要承受極大壓力,大批的留言也會影響稍後來閱讀此貼文的朋友,甚至最後貼文者會因此將文章刪除,最後選擇噤聲不再發言。這一次選舉,包括陳國華、詹雅雯、邱議瑩臉書被挺韓網軍攻擊灌爆,都是顯而易見的例子。

這次選舉,網軍攻擊強度前所未有,常常一篇新聞剛貼上去不久,網路大軍馬上佔領留言,互相拉抬,企圖影響大家的想法。我們要怎麼樣對付這批「暗黑網軍」呢 ?

對抗網軍三部曲

第一、你要對所有不認識的人的留言懷疑,只相信你朋友的留言。

因為網軍再多再強大,都很難偽裝成你的朋友,他只能偽裝成某個路人甲,所以在這網軍泛濫的時代裡,只能相信你認識的人,因為只有他們是不能被操控的。而現在的社群網站大多都能將閱讀者朋友留的言標示出來,所以你要特別注意朋友的留言。

第二、既然你已經知道朋友的留言對你很重要,你更要積極的發言,用力把你對事情的看法分享出去,才能讓這些內容能夠影響你的朋友。

時代不同了,過去台灣社會會擔心討論政治半夜被國民黨抓走,現在這個年代能一天不看政治節目嗎? 努力把你的想法和大家說吧 ! 看你是要留言按讚還是分享 !

第三、在有空的時候,花點時間仔細看看網軍們的帳號,他們大多會有固定的型式和貼文邏輯,只要你懷疑帳號有懷疑,大部份的社群平台都有檢舉的功能,不要客氣多多檢舉,會讓平台更容易找出網軍帳號,一舉殲滅!

只是,有些時候檢舉不一定有效,所以最大的關鍵在於法律是否能對這樣的行為有所制裁。可惜,這一塊台灣現在還停留在NCC牛步化的行政裁罰階段,很多年輕小朋友加入口碑行銷公司,利用法律上的漏洞,運用暗黑的技巧來做壞事,還以為自己在有前景的網路公司,殊不知自己是社會動亂的根源,這其實有相當大的道德風險。

這次選舉網軍雖然造成社會上很大的問題與爭議,但是亡羊補牢猶未晚也,一來社會大眾要對這樣的操作方法了然於心,二來政府要立法積極對付這種惡質的操作,最重要是的,是要求網路平台進行帳號的查驗與監控,對有疑問的帳號與訊息,不任由他們隨意傳播,還我們真實的網路社群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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