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名長榮空服員今天清晨5點,從南崁經新莊、板橋,在下午3時50分走到台北西門町,快完成27公里「苦行」,她們一路喊著「空服員團結、空服員戰鬥」、「長榮罷工,一定成功」,在西門町短暫停留並受訪。
桃園市空服員職業工會副秘書長周聖凱表示,長榮空服員罷工16天已經不單是勞資戰爭,而是全台灣勞工能否守護勞動人權的問題,因此將到凱道喊話後進入總統府遞陳情書。
長榮罷工拖太久,輿論關注度疲軟
長榮空服員罷工原以為在6月29日就將落幕,但沒想到勞資雙方在簽訂團體協約時協商破局,目前雙方態度依舊強硬,這場罷工將走向何處還未可知。
然而,在國際間其實有不少航空公司員工,為了爭取權益而罷工,今年年初8個德國機場的安檢人員舉行警告性罷工、2017年英國航空也曾罷工半個月,澳洲航空則是曾全面停飛46小時、法國航空更是專業,2015年聯合鐵路運輸業者,一起鬧罷工,罷工簡直成歐美國家的常態。
然而,這次長榮罷工為台灣航空業史上第3次罷工,相較於第一次2016年華航空服員罷工少了「史上顏質最高」的關注度,也沒有第二次華航機師主打「飛安」擄獲民心,本來就相對較少的討論,再加上罷工期拉長,民眾的關注度勢必出現疲態,如何爭取大眾理解與支持將是未來的關鍵。
德國人從小認識甚麼是罷工
德國的工運歷史悠久,成功也非一蹴可及,在德國也不只航空業會罷工,金屬工業、首都柏林的公共運輸業、幼教老師,甚至連公務員、警察也都會罷工,到底德國有著怎樣的罷工文化?
首先,根據《法蘭克匯報》報導,由於德國罷工次數頻繁,德國的父母也會藉此向孩子解釋,「甚麼是罷工?」罷工即便造成很多人困擾,但罷工仍然是件很好的事情,因為如果不能罷工,人們只能接受他們不喜歡的事情,甚至有人沒人有罷工的權利。
德國民眾相對熟悉罷工,自然就會對這種爭取權益的行動寄予理解和支持,《德國之音》舉例,近年來發生的火車駕駛員、幼兒教師和快遞的罷工,雖然從業人員作為社會運轉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但長期低薪、工作勞累、又沒有太多升遷機會,民眾就會給予諒解,並無太多怨言。
航空業薪水高,不只難引起共鳴還容易反感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當薪資收入遠高於一般中產階級的機師發起罷工時,德國人的反應則會有所不同,普遍民眾會認為,他們罷工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特權,對其他人並不公平。
這面對這次長榮空服員罷工,台灣民眾似乎也有同樣的情緒。不論是2016年華航空服員還是年初的機師罷工,對於台灣人而言是相對「新鮮的」,兩次的罷工也有不少KOL(意見領袖)、藝人聲援,其中最知名就屬藝人舒淇2次都表達支持。
但這次長榮罷工卻無法引發共鳴,甚至還出現長榮航去年平均薪資152.1萬元,相較於運輸業的第一名華航的153.7萬,兩者僅差距1.6萬元的報導,相較主計處公布的2017年受雇人員薪資中位數47萬元,簡直與一般民眾天差地遠,成為反罷工者攻擊勞方的重點。
台灣工會密度低,也沒有團結效果
另外,罷工以工會為主體,但台灣的工會組織率僅15.5%,工會密度為5.8%,遠低OECD的平均值16%,且其中還有許多職業工會都是代保勞健保的工會,根本沒有團結的效果,也反映出台灣勞工對於用「法律」去爭取權益相當無感,也可以說是勞權意識薄弱。
加上《工會法》規定,發起一個工會至少30人,但台灣以中小企業為主體,所以要組成工會是難上加難,反觀德國則是只要固定雇員人數達到5人的企業,員工都有權利成立工會,德國最大的工會為金屬產業工會有高達227萬,服務業工會則有197萬人,化工、能源和採礦業工會有63萬會員,且德國的罷工大多是全國性、行業性的,除了航空、鐵路外,單個企業的罷工較為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