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凸眼、一個大紅唇,你一定在網路上看過這隻活在各種梗圖的青蛙,他是青蛙佩佩(Pepe the Frog),一隻12歲就被賜死青蛙,如今佩佩蛙卻成為香港「反送中」運動中,成為支持民主的自由鬥士。
隨著反送中運動的升溫,佩佩蛙的身影除了出現在WhatsAPP的貼圖,走在香港街頭,抗議者臉上的貼紙、牆壁上的塗鴉、支持罷工的傳單、介紹反送中運動始末的海報也都隨處可見,佩佩蛙時而變身第一線抗爭者,有時候又是一名記者,甚至也被惡搞為香港特首林鄭月娥,儼然是這場運動的代言人。
被社群惡搞致死,「你說佩佩是甚麼,他就是甚麼」
然而,佩佩蛙過去的形象其實不是這樣的,他被非政府組織「反誹謗聯盟」(Anti-Defamation League,ADL)列入網路仇恨符號資料庫,也被視為「另類右派」(Alt-right)的代表。
這隻青蛙原本是漫畫家Matt Furie在2005年連載漫畫《男孩俱樂部》的主角之一,這部作品當時也不是特別紅,直到2008年,其中一個漫畫場景在美國熱門貼圖論壇4Chan爆紅。該畫面為,佩佩蛙小便時將褲子脫到腳踝,他的朋友問他為甚麼要這樣,佩佩蛙回答「Feels good man」,此後,佩佩蛙就出現各種創意改編,比如「Feel bad man」亦即悲傷青蛙。
網友P圖的佩佩蛙大量湧現美國各大社群,包括Reddit、Tumblr、Twitter等,也開始出現有另類右派份子將佩佩蛙P上納粹符號,加上各種宣揚白人的標誌。2015年美國總統大選競選期間,美國總統川普為了迎合網友支持,還轉發了一張川普形象的佩佩蛙,配上「你們阻擋不了川普」的文字,加上競爭對手希拉蕊的反擊,直接將川普、佩佩蛙,與種族歧視、白人至上主義連結,此時的佩佩蛙早已深陷泥沼。
Matt Furie為了避免佩佩蛙繼續被「潑髒水」與仇恨連結再一起,在漫畫中為他舉辦喪禮,接受《男孩俱樂部》其他角色的哀悼。
Matt Furie曾在2016年撰寫的一篇文章中提到,「我知道這超出我的控制,說到底,你說佩佩是甚麼,他就是甚麼,而我,他的創作者,說佩佩就是愛。」
Pepe與民同在!佩佩蛙在反送中重新被定義
即便佩佩蛙被全世界普遍認為是惡意的,各種險惡而危險的標籤貼在他的身上,今年夏天,佩佩蛙卻與香港年輕人一同站上街頭。
有人在香港LIHKG討論區上提到,佩佩蛙與極右派主義完全無關,只因為很搞笑,所以討年輕人歡心,是年輕人參與這一運動的象徵。
《時代雜誌》報導,抗爭者Mari Law表示,知道佩佩在其他地方的形象,但這並不重要,因為佩佩在香港沒有同樣的壞名聲,「對我來說,佩佩只是和凱蒂貓一樣的形象」。
20歲的Emily Yueng則說,他不知道佩佩的這些曲折,但不同國家的文化非常不同。「在一種文化有意義的符號和顏色,在另一種文化的意義可能完全不同,所以我認為,如果美國人真的被冒犯了,我們應該向他們解釋這對我們意味甚麼」。
甚至香港網友「謝天下」以「Pepe重生香港」為標題寫信給原創作者Matt Furie,表示,佩佩蛙已經成為持續示威的抗爭符號,他與香港人一起奮鬥,期望他會為了Pepe被香港重新定義而高興。
Matt Furie迅速回信表示,「這真是好消息!Pepe與民同在」,也很感謝該名網友能跟他分享這個資訊。
Matt Furie不畏懼強權,鼓勵香港人發聲,對比前些日子因為中國網友「獵巫」行動,而紛紛道歉的幾大精品,包含Versace、Givenchy,及Calvin Klein等幾大品牌,不只態度天壤之別,也更令人感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