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傳染病,終究會過去,靭性十足的中國人,幾千年的苦難,什麼都經歷過了,這小病毒挺不過去?但說現在疫情就得到控制,那真得太樂觀了。2月17日星期一,中國新的確認病例低於二千,是2月以來首次。湖北以外,新病例低於100,也是2月首次。不少人認為「拐點」不遠了,但我非常存疑。
另類中國奇蹟:習人馬接掌湖北武漢,確診病例馬上大降
就在香港出現第二個死亡病例,南韓出現院內感染一日暴增31起新病例同時,2月19日中國八省市自治區(上海、海南、青海、貴州、西藏、新疆、遼寧、甘肅,沒有任何新病例,甚至上海今天(2月20日)還是持續沒有新增病例。沒錯,一個都沒有。絕大多數的省市自治區,新增病例都在個位數。
更妙的是,在2月13日習近平大動作換上自己的親信接任湖北、武漢省市委書記的前一天(2月12日)全中國單日確診病例暴增15152人,到截至2月19日全中國單日確診病例降到394人,這七天當中,中國的疫情得到快速控制,難道這不是醫學上的奇蹟嗎?
要拚開工,所以疫情「看起來」必須得到控制
從趨勢上看來,北京現在把湖北和湖北以外的地方分開處理,手法不同,目標也不同。湖北要封,要擋,但湖北以外要開工。只是造成瘟疫不可收拾的共產專制,欺上瞞下的制度問題仍然存在。
如果北京的目標是開工,那新增病例的數目就要得到控制,如果疫情得不到控制,數目就要得到控制,對外騙,對內自我安慰。定於一尊的共產黨,也許有人講實話,但習近平專政的共產黨是沒有辦法處理兩個互相衝突的政策目標的,最後一定要犧牲一個目標,但取決是要擋開工,還是拚開工,就要看「大老闆」想要聽什麼。文過飾非,就是這樣來的。
我們也不能排除,疫情真的得到控制了。但兩個觀察,可以認定:「還早」。
一是湖北以外的新增數目的增長率,居然比中國以外的案例增長率還低。沒錯,中國的大小城市都封城了,人員管控都很好,但中國這麼大,漏洞這麼多,增長率居然低於台韓星這些相對醫療先進、公衛體系完善的國家,我一點都不相信。
兩個觀察,看出疫情拐點未到
另外的一個觀察是,「不要聽他們說什麼,要看他們做什麼」。北京說開工,對上奉迎拍馬的大官,忙著做數據、邀功,但實際在下層執行的小吏,怕得要死,所以最古老的官僚手法就出現了。
下級政府用行政手法,擋下復工申請,他們要求各式各樣的表單,一連串的簽名蓋章,還要企業自行負責隔離費用,這不是心喜可以開工的官僚效率,這是懼怕傳染擴散的自保。出於這兩點,我相信湖北以外的數字都是造假。也許連湖北的數字都不能信。
昨天說新型冠狀病毒不是流感,有網友提供專家張南驥的看法,其中一點,我認為很重要。流感的治療,除了重症外,大部份的病例,都是很快康復,不用佔用醫療資源,許多甚至檢測完就趕回家休養。但新冠不是。到目前為止,每天新增的病例(這些很可能低估的數字),都還超過每天死亡和出院的總合。
也就是說,治癒的期程長,治癒的不確定性高,而且佔用的醫療資源不少,是每天都在比前一天要更多的醫療資源。這就是火神山、雷神山蓋得再快都沒辦法的原因。武漢上週未傳出的消息是,月底前,要再備一萬張床。這是造成武漢肺炎的冠狀病毒最可怕的地方,毀的不是一人一家而已,而是一整個醫療系統。
對病毒有更進一步認識前,「寧可錯殺一百」的態度是必要的
而人類對流感病毒,了解甚多,就算是毒性比較強的H1N1,都所知不少,所以不會恐慌。但冠狀病毒不一樣,RNA的病毒突變率高,加上是新型,所以人類所知甚少。輕症會不會變重症、無症狀的傳染力如何、潛伏期到底多長、治癒會不會再被變種病毒感染、癒後的長期後遺症如何等等,我們沒有確切的答案,所以謹慎小心,非常重要。
日本如果淪陷,「新冠和流感一樣」的偽專家說詞,就會是罪魁禍首。相對的,美國的CDC,謹慎很多,一直密切監控,與中國斷航也及時。CDC最近也像台灣一樣(不知誰學誰,或是英雄所見略同),正在把五個大城市裡通報,有流感症狀,但沒有測出流感病毒的病例,重新檢驗是否為冠狀病毒。在對冠狀病毒有更進一步認識之前,「寧可錯殺一百」的態度,是必要的。但日本的輕忽,會讓美國和台灣破功,真糟糕。
消費好救,難救的是生產
共產黨面對復工的壓力是可以想見的。蘋果首先宣佈第一季的銷售達不了標,重挫美股。中國的停滯,既傷蘋果的消費,也傷蘋果的生產。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公司,因為生產鏈的中斷,而營收不佳。這只是開始而已,美股先前因為資金行情的抗跌,慢慢就會受營收的墜崖,而往下修正,這只是開始。
只是中國可以救市,可以發錢刺激消費,比如說,佛山開了第一槍,提供買車優惠,但救消費好救,只要疫情控制住了,「報復性消費」就會出來。難救的是生產。蘋果一往外移,丟失的就是百萬以上的工作機會。
但是共產黨還是做錯了,現在不應該趕復工的。上海美僑商會調查美商,缺工狀況相當嚴重,開工率很低,但更重要的是,外商有超過六成,沒有任何備案。也就是說,很多外商是「和中國共生死」了。如果中國不要趕復工,再放一個月假,疫情真正控制住了,這些外商就會高高興興地留下。但現在硬趕復工的結果,就是感染繼續發生,外商不跑都不行。
這就是專制的問題了,沒有空間、沒有餘裕,把事情好好想清楚。上面一急,下面就壞事,整個國家,就往錯的方向走去。但當然,就算不開工、封城繼續,很可能一個月也沒辦法控制疫情,因為這病毒,有太多的未知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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