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長柯文哲執意推動文山區兩個警察分局的合併,在地方的反對聲浪以及中央持保留意見之下,遲遲未能兌現,還爆出為此在會議中痛斥台北市警察局長陳嘉昌30分鐘,因防疫而延宕的警界例行性調動,也被質疑與柯文哲的這把怒火有關,柯文哲究竟在盤算些什麼?啟人疑竇。
台北市共有12個行政區,但中正區、文山區各有兩個分局,柯文哲主張一個行政區只要有一個警分局,自2015年起,先行推動文山一、二警分局的合併,但地方多表反對意見,當時市警局原本要舉辦I-voting廣徵民意,但未先取得柯文哲的同意,後來緊急踩煞車,因為柯文哲認為,應先把優缺點拿出來討論,重點在於事前溝通,投票是最後手段。
為了文山一、二分局合併,柯文哲海K陳嘉昌
只是,尚未取得多數民意支持,柯文哲在去年6月26日就將合併事宜行文警政署核備,不過警政署認為應該完整評估、規畫,並積極與地方溝通,合併案最後遭到中央的拒絕。
一個月後,警察局召開說明會,當時的副市長鄧家基也與會,會後由國民黨立委賴士葆提交當地里長反對合併案的連署書,其中文山區43里,有41位里長反對合併,僅2位支持。
今年2月5日,台北市又再度向中央提交合併案,民進黨議員簡舒培卻發現,市警局提交的資料僅是「口頭探詢」的調查,支持或不反對的里長高達33人,質疑資料有假,而她隨後所做的連署卻發現,簽名反對合併的仍有32位里長,雙方隔空互槓,柯文哲嗆說,「不要隨便說人家造假,啊妳做的怎麼不是造假?奇怪。」
民進黨議員王閔生認為,兩分局是否合併,應該考量到當地特殊的地理環境,文山一、二分局原屬木柵、景美兩個行政區,兩地之間的連通,不像在市中心般發達,中間還有仙跡巖、蟾蜍山的隔閡,聯繫只靠狹窄的木柵路、興隆路,但是文山區的人口卻不少,位居十二行政區的第四,否則兩行政區合併後,區公所在木柵,為何在景美要設第二行政中心?
民眾看到派出所就像看到光明燈...
文山一、二分局合併的爭議,看在前警大教授、現任國民黨立委葉毓蘭的眼裡,其實是溝通不足所造成。
葉毓蘭說了一個故事。她提到,一代名將孔令晟被前總統蔣經國派去當警政署長時,肩負警政現代化的重責。孔令晟是北大高材生,投筆從戎,跟柯文哲一樣,智商都很高,有很多想法與新的作法,最後被換下來的原因,就是為了要裁撤派出所。
「學理上正確,但要了解人民的心理,民眾看到派出所在那邊,就好像看到光明燈一樣,就安心了,」葉毓蘭說,但是現在這問題,因為時代的演進,不一樣了,視訊、手機app都可以報案,並非沒有改變的可能。
葉毓蘭說,柯文哲的性格是「我決定了就一定要做」;而陳嘉昌在說理上面,也沒有說服柯文哲,議員的堅持,又受制於選票;「不是今日,40年前就是如此...」,她建議柯文哲應該多做溝通。
柯文哲另有所圖?
至於陳嘉昌在會議上被「電」,據聞是在會議上拿出了「柯黑大將」簡舒培提供的資料,觸怒了柯文哲的敏感神經,也遭指連帶卡住了警界的例行人事調動。
市警局則趕緊澄清說,每年1月及7月屆退職缺統案檢討調整,「與柯市長無關」;文山一、二分局的合併案,「與柯市長立場一致,均朝儘早完成分局合併方向」。
正值警界人事調動的時機點,柯文哲的怒火會不會是另有所圖,想要布建自己的警政人馬,尤其柯文哲比較喜歡前任局長邱豐光,已是眾所皆知。一名多次與柯文哲交涉此案的知情人士說,「柯文哲還不到那種程度,不至於為了自己屬意的人選把陳嘉昌趕走;而且柯文哲對待陳嘉昌,沒有特別好,也沒有特別壞。」
「省長」面子掛不住
知情人士認為,「純粹就是面子掛不住,『柯省長』的這個合併案,從邱豐光時代就把話講出去了,必須去執行它,已經那麼久了,怎都還辦不到。」
雖說如此,警界也有傳聞,柯文哲一直很喜歡彰化縣警察局長方仰寧,尤其方仰寧當過台北市中正一分局長,也當過台北市警局副局長,柯文哲過去在台大醫院,也在中正一轄區內,兩人有長期互動、信任的關係,邱豐光被換掉時,柯文哲當時有問了警政署,可否由方仰寧出任市警局局長,但是當時方仰寧的歷練還不夠,還沒當過甲種縣市局長,但現在已經是警階三線二星的局長。
知情人士則說,這麼高階的警政人事,需有全國性的共通考量,除非犯了很大的錯誤,市長才有動手的空間,否則都要與警政署共同商議;而且警界重視職務的穩定,否則警察在第一線,心裡不得安穩,如何發揮治安功能。
這起合併案,在當地藍綠議員都表示反對的情況下,若不是與中央「合拍」,共同化解阻力,以柯文哲領軍的民眾黨在立院5席立委的實力,要單憑自己的力量達陣,恐有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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