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最大宗群聚感染》發病沒人敢報告?陳時中:軍方SOP彈性不足 會讓下情難以上達

武漢肺炎

海軍敦睦艦隊「磐石艦」24例確診個案,爆發國內最大宗的武漢肺炎群聚感染,因官兵下船後在全台各地四散,引發民眾恐慌,相關的疫情疫調也持續延燒。

關於這次敦睦艦出航的任務,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是否知情?有全程掌握狀況嗎?所有境外返國者都要居家檢疫14天,為何敦睦艦有例外?指揮中心也在今(20)日下午疫情記者會上一一回應。

24位確診者都是磐石艦人員,最多症狀是咳嗽

指揮中心發言人莊人祥先指出,目前這24位確定病例都是磐石艦人員,其中男性22名、女性2名,年齡中位數是27歲,當中17名是海軍官兵、6名是政戰學院學生,另一名是海軍官校的學生。

至於發病日,「最早是發生在4月1日,主要最多發病日是在4月11日到14日共有8人,15日到18日有7人,19日有1人,其中無症狀的有7位。」莊人祥表示,這17位有症狀的,最多的是咳嗽9人(佔53%),嗅覺異常的也是9位,喉嚨痛、味覺異常各有7位,發燒、頭痛和腹瀉各佔3位、流鼻水2位、全身倦怠1位。

莊人祥指出,指揮中心也有去了解下船後健保就醫的情形,「目前知道24位當中有6名在4月15日到17日之間有就醫,就醫診斷大多是過敏性鼻炎、嗅覺喪失、喉嚨痛、上呼吸道感染等症狀。」

針對整個疫情研判,莊人祥表示,本次群聚事件已進入次波感染,處於潛伏期的個案會陸續發病,目前所有官兵都在集中檢疫所或是在醫院裡面觀察,「尤其前波疫情可能是無症狀或輕微症狀,因為船艦空間狹小、人員密切傳播,對於可能感染源還在做調查釐清。」

張上淳:官兵應該不是在上船前就感染

指揮中心召集人張上淳也在記者會上指出,在船上曾有幾位有就醫紀錄,昨天一早指揮中心對其中5位在艦上有就醫紀錄,且有出現輕微發燒的官兵抽血送抗體檢驗,傍晚結果出來,當中3位體內有出現抗體,「雖然在前天晚上PCR的檢測是陰性的,不過體內已經產生抗體,表示先前有感染的狀況,這對我們疫調很有幫忙,這個抗體檢驗分別是在三個實驗室檢查,都是一樣的結果。」

有媒體問到5位驗抗體陰性的官兵,是否都是在磐石艦上?張上淳表示都是在磐石艦上,其中3位陽性、2位陰性。

至於目前初步抗體結果,是否能藉此推估有官兵可能在上船前就已經被感染了?社區會不會有相對風險?張上淳表示,就醫紀錄還在整理當中,應該會有更多人在艦上的醫務室就醫。

「以在艦上出現發燒的時間點來看,其實是落在3月21日至26日之間,單單就抗體無法知道他是何時出現抗體,但如果以症狀出現當作發病日,應該不是上船前就有感染,還是認定他是在船上這段時間發病,回到台灣到昨天這段時間PCR已經驗不出來,但身體裡面存在抗體。」張上淳說。

張上淳表示,3月21到26日是3個陽性的個案,分別是3月21日、23日跟26日,另外有一位4月1日的抗體裡面是陰性,而最早的一位是陰性,抗體檢測也是陰性。

指揮官陳時中表示,因為人數很多,裡面有各種變化,還需要進一步了解,「3個艦都會做血清的檢查,出來後會讓脈絡更清楚,相關軍醫檢疫人員也會做適當的防護。」

中研院、台大、昆陽實驗室三方血清檢測比對

也有媒體問到血清檢測未來是否會納入疫調的主要檢測工具之一?

張上淳表示,目前除了中研院、台大以外,昆陽實驗室就是CDC自己的實驗室,已經可以做血清抗體檢測,所以是由這三個實驗室在進行。他表示,昆陽實驗室裡面有用已上市的套組來做檢測,中研院跟台大做的並不是上市的套組在做的,「先前已經有跟大家報告,我們是直接用病毒的萃取物做抗原,中研院是用合成的抗原蛋白做偵測抗原,這個因為不是經過完整的驗證程序,我們才需要多家實驗室交叉比對,確定沒有不一樣的結果才能當完全可信的結果。」

張上淳指出,已經有上市的套組可以幫忙做大規模的篩檢,即使還沒上市的,也能幫忙做大規模的篩檢,之後還是會做交叉比對的方式確認結果的精準度如何。

至於血清抗體的採檢量能是如何?張上淳表示,如果用現成、市面上買得到的就很快,但如果要做另外的驗證的話,就比較複雜一點。

而為何這5位抗體陰性的官兵不能算在確診裡面?

張上淳解釋,目前CDC專家小組訂定的確診定義,不包括血清檢測,「學理上是曾經感染過,但現在的統計上定義是以PCR檢測陽性,很大的部分是為了疫情控制比較重要,日後當然可以把所有的都算進去。」

敦睦艦出航任務 陳時中:沒有全程掌握

至於這次敦睦艦出航的任務,指揮中心是否知情及全程掌握狀況?而關於指揮中心規定所有境外返國者都要居家檢疫14天,為何這次的敦睦艦例外?

對此,陳時中表示,對於船舶的管制,2月6日宣布國際遊艇都不能靠泊,所以2月8日才有寶瓶星號的情況,我國船隻若有停靠國外的碼頭或是在海上有相關的接觸,回來要14天在船上的檢疫期,但若在出航後,海上30天沒有停靠及接觸,就能夠解除管制。

「因為已經有2個潛伏期,所以在沒有任何接觸的情況,30天就能免除,如果沒有30天,就要14天在船上的檢疫期。」陳時中表示,在敦睦艦回到高雄後,30天還沒滿,有停在那裡等到30天滿才解除。

關於這次敦睦艦出航的任務,陳時中表示指揮中心沒有全程掌握,「基本上是根據相關指引去執行軍方相關作為,整體來講軍方跟指揮中心大概是2個方向,軍方不可能因為任何情形,讓他任何戰備停止,這些都是國家最重要的一條防線,但在做這些事的當中,如何做好感控和疫情通報,是要配合SOP。」

軍方SOP彈性不足...

陳時中甚至提起自己當兵時的往事,他提及自己預官訓練時,連長非常的凶,一再耳提面命要大家睡前到福利社不要亂買東西、亂吃,否則周日休假,全班、全排連帶禁休處罰,所以吃壞肚子就沒有人敢講,「否則以後在這個班很難存活」。

陳時中強調,有些管理可以很嚴格的來訂,軍隊本來就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但是在跟疫情對抗時,須有柔性、彈性作法,才能讓狀況真的被展露出來,他個人經驗或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管得太嚴、沒有人敢報告,現在應較合理化,但面對疫情,目前軍方規定稍微有點硬了一點。

他指出,目前看到軍方的SOP是夠的,但檢討起來覺得彈性不足,所以通報上會有很多窒礙難行,讓下情難以上達,所以現在也跟軍方討論怎樣符合管控原則,讓執行的可行性變高。

公布確診者足跡過於暴露個人隱私?

有媒體提到,軍醫局今天有證實磐石艦官兵有求診71次,其中有5人發燒,且都是到達帛琉前後,但國防部昨天只說官兵有頭痛症狀,為何兩天說詞有不同?有關艦隊官兵確診者足跡是否要公布,雖指揮官昨天說由地方決定,但指揮中心是否仍能提供SOP,以避免各自為政?

張上淳表示這5位官兵有發燒症狀,目前PCR檢測是陰性的,跟案396的頭痛是兩回事。陳時中表示,在疫調的啟動中,採檢確診後是由疾管署分區的專家防疫醫師,率領地方衛生局同仁展開各別群問,也會透過警政系統協詢,「兩者資料核對讓整個疫調更清楚,地方政府比我們更能掌握細部的資料,中央也會再整體核對並發布足跡。」

關於公布確診者足跡,有官兵反映過於暴露個人隱私,指揮中心是否會加強指導地方在公布這些訊息時有一致原則?

陳時中表示因為這次範圍太大、沒辦法一一掌握,所以才會採取若是大範圍、長時間就公布,至於小範圍或特地區域就交給地方研判,「但經過這次經驗,公布情況對個人隱私相關的拿捏,可以再做檢討。」

陳時中也表示,現在會更積極地把疫調做好,把相關接觸者匡列出來,並發布簡訊希望大家一起配合,不過他特別呼籲接受疫調的民眾,一定要誠實以對,政府也會對這些人做一定的保護,誠實以告才能幫助防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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