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7日,柯文哲在台北市議會市政總質詢時表示,「直接準備參選2024年總統」,他似乎豪氣干雲,跳過「想選」的階段,只不過,外界討論甚少,就像一顆「小石頭」,丟到大海裡,沒有什麼漣漪。對於一個很會製造話題的網紅,其實有點殘忍,即使隔幾天,民眾黨立委蔡壁如在廣播節目上再講一次,依然門可羅雀,與他當紅時簡直天壤之別。
第一位宣布參選2024,竟然沒有人理他
柯文哲陷入困境,是一個事實,他若有自知之明,就會坦然自若,但常言道:「個性決定命運」,柯文哲也不例外,陳水扁當台北市長時,即被美國《時代雜誌》選為「跨世紀世界100大領袖」。2018年,《中國時報》做了「最好的台北市長」民調,陳水扁最高,獲37.2%,馬英九20.2%,柯文哲19.4%,郝龍斌13.4%。
柯文哲自誇「做了民進黨做不到的事,就是獨力打敗在天龍國的國民黨」。只是上任後,柯文哲的表現每下愈況,他不認為民進黨的協助與太陽花學運,是助他擊敗連勝文的關鍵。他傲視群雄,沒有把藍綠政治人物當成可敬的對手,他左批右打,發言隨興所致,他在市政雖無大過,卻乏善可陳,曾被視為是清除藍營「垃圾山」的「五大案」舉動,不是虎頭蛇尾,就是未盡人意,留下話柄。
施政滿意度墊底的首長,大多沒有未來
從近年的各項民調觀察,會做事的首長,在第一個任期的4年內,就會展現施政能力,並獲得民眾肯定;不會做事的,就淪為後段班,很難再起。柯文哲從六都評比的中段到墊底,再從22縣市的中段到「爐主」,他的狀況就是持續向下探底,柯文哲確定不會像阿扁那樣,被國際媒體肯定為「領袖」。
《天下雜誌》9月初的最新民調,柯文哲是最後一名,台北市擁有傲視全國的軟硬體資源,但各個面向優勢都逐漸被其他城市趕上,市民對所有面向的滿意度感受也是最差,對於「幸福感」,台北市民在22縣市中僅優於苗栗縣,排名倒數第2名。
柯文哲要以「這樣的」成績單來參選總統,勇氣可嘉。郝龍斌、胡志強在擔任台北市長、台中市長時,施政滿意度到後來都是殿後,郝龍斌卸任後參選基隆立委落敗,胡志強很快消失在政治檯面上;前南投縣長李朝卿因貪汙案入監服刑,他在任內就不被民眾肯定;韓國瑜施政第一年就墊底,立即被高雄市民罷免送走。
藍綠綁架政治?柯文哲綁架了非藍非綠
柯文哲常批評政治被藍綠綁架,但投票行為證明,藍綠支持者約佔8成,其餘2成是「搖擺選民」,一旦有第三黨出現,這些選民就會棄藍綠而投向第三黨。換句話說,不論柯文哲做得好與不好,他都擁有1至2成的「鐵票」,他依賴綠營支持者害怕藍軍勝選的心態,僥倖地贏得了連任。他何嘗,不也是綁架了非藍非綠的選民嗎?
柯文哲很相信「網軍」,認為自己是因為網路的力量而勝選,所以不能沒有網軍;但是他無力管轄網軍,導致柯粉各吹各的調,自組粉絲團,甚至互相傾軋,有柯粉專打蔡壁如系統,也有挺蔡的網軍攻擊柯文哲的幕僚,陳冠廷、陳景峻、張益贍、潘俊霖等,族繁不及備載,亂轟一通,他們不像英粉與賴粉,打完可以放下,而是至死方休,有人歸根結柢的說,這源自於沒有「中心思想」。
缺少中心思想,地利之便也被糟蹋
要當總統,除了有其「中心思想」,得以吸納支持者(信徒)外,還必須有天時、地利、人和,柯文哲都具備了嗎?他當了6年市長,「人和」絕對大有問題。國民黨、民進黨都不想跟他做朋友,他挖了親民黨的人,向來不跟宋楚瑜打招呼,也許宋是落難公雞,他則有權有勢。他也交了不少國台辦、上海的中國朋友,但他與民眾黨在台灣的版圖,卻沒有擴大。
至於「天時」,2019年3月,柯文哲被美國人請去訪問,當時美方看好他會參選2020,但他優柔寡斷,一拖再拖,拖到民進黨初選結束、完成整合,拖到國民黨選提名了韓國瑜,拖到跟郭台銘、王金平「八字只差一撇」,還是不能下決定,拖到錯過黃金時間,這種性格與具有帝王將相之命的人來說,很是格格不入。
2019年8月,柯文哲對於要不要參選總統,猶豫不決,他找市府較核心幕僚投票決定,結果無人贊成,其中有人語重心長的對柯說,「你參選,沒有勝算,反而會讓韓國瑜贏」,柯聽完,決定棄選。
也因為他沒有參選,藍營希望柯與蔡英文相互搶票的美夢落空,變成慘敗,這一筆帳,國民黨記上了,柯之後要向藍營挖根,藍軍只會把他鬥得更臭。但從這裡也發現到,柯文哲知道台灣總統不能交給韓國瑜這樣的人,他的良知在最後關頭提醒了他。
2020這一局,柯文哲凸顯許多弱點
其實,在參選2020與否上,柯文哲曾坦言,「民進黨一下子勸進他,一下子又勸他不要選」,這透露柯文哲與綠營有「溝通」管道,他不想韓國瑜當選,顯示他還有識人之明,但也說明他常拿不定主意。問題是,他與民眾黨的國家定位主張為何,仍然模糊,台灣選民是否有容許統獨之外的「不表態」選項呢?
唯一擁有的「地利」-首都市長,柯文哲並未好好善用,第一個任期的中段起(2016蔡英文上任),政壇焦點都轉到中央的年改、前瞻、轉型正義的推動,且隨著鄭文燦在桃園崛起、台中有林佳龍、屏東潘孟安等,稀釋台北的能見度;2018地方選舉後,又有韓國瑜框住韓粉,加上中國展開對香港「一國兩制」進程,柯文哲已鮮少端出重大施政。
未來2年,台北市進入「垃圾時間」?
慢慢地,選民不是很在乎他了,漸漸地,他的分量不再舉足輕重了。他開始被政治邊緣化,他憂心、焦慮,柯媽、陳佩琪、蔡壁如,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努力想要幫他挽回頹勢,她們抨擊民進黨、蔡英文、陳時中,打防疫、反美豬,對中國威逼有些視而不見,他們在美、中之間游移,在民主與極權陣營之間擺盪,這樣的性格,從柯文哲到民眾黨已蔚然成風。
歷史的偶然,曾造就柯文哲如此的政治素人橫空出世,但經驗的必然,也讓他迅速殞落,相較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蔡英文,他們在政壇至少有二、三十年以上的經歷,才登上總統大位,柯文哲就應該知道自己的不足,他個人的條件、毅力、決心、理念、團隊、用人、政黨,都只是有名而無實,還有2年市長任期,不知是否能套用他說過的話,已進入「垃圾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