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夫里迪斯(James Stavridis)和阿克曼(Elliot Ackerman)近日合著一篇文章「美中可能在夢遊之中開戰」(How the U.S. Could Sleepwalk into a War with China),3月9日投書給時代雜誌網站。
美國退役的海軍上將斯塔夫里迪斯曾任北約最高指揮官,目前擔任凱雷投資集團(Carlyle Group)的營運主管。他出版的新書是《 2034年:有關下次世界大戰的小說》。他以前的非小說類作品是《向北航行:10位海軍上將和品格之旅》。阿克曼(Elliot Ackerman)曾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執行過5次公務,獲得了銀星獎、勇氣銅星獎和紫心勳章。
斯塔夫里迪斯之前在大西洋理事會刊登的專文《更長的電報》(The Longer Telegram),為美國面對中國的戰略提供全面的藍圖,也為美軍在東亞附近的新部署提供了重要線索。
美國和中國處在「冷戰的半山腰」
「美中可能在夢遊之中開戰」指出,今天美中正在發生碰撞。就像一年前季辛吉(Henry Kissinger)所述,美國和中國處在「冷戰的半山腰上」。我們的評估是,這兩個國家都在迅速攀登這座想像中的山丘,並且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處於完全成熟、類似於冷戰的狀態。到2034年,也就是他們創作新小說的那一年,冷戰會導致美中爆發一場激烈的戰爭嗎?甚至是核戰?不幸的是,答案是肯定的。
而觸動美中在夢遊狀態開戰的要素是甚麼?斯塔夫里迪斯3月7日也在《日經亞洲》周刊(Nikkei Asia)撰文指,美國總統拜登的國家安全團隊,已就若干威脅國家安全的行動列為「紅線」,如果中國武力犯台、攻打日本、佔領南海,都是踩紅線,將引起美國軍事打擊。
「美中可能在夢遊之中開戰」文章指出,兩國在南海的地位上大相徑庭。南海被中國稱為領海,這可能使北京控制著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儲藏,並控制著通過這些戰略海域的世界40%的貿易。
多數國家認為南海是公海
美國以及大多數國家都認為南海是公海,任何國家都可以自由航行。中國正在迅速擴大海軍規模,目前已經擁有比美國更多的軍艦數量,並在南海建造數個人工島,作為戰略軍事哨站。
在不平衡貿易關係所伴隨的多種貿易和關稅規則方面,美中關係也存在分歧;美國指控中國竊取重要知識產權,駭客相互攻擊網路;中國侵犯維吾爾族穆斯林人權;美國認為中國違反《中英聯合聲明》對香港特殊地位的承諾。
在新興的5G網路和中國5G設備供應商華為方面,美中存在深遠的分歧。美國公司如果拒絕承認一中原則,不承認台灣是中國的領土,都會遭到中國的報復。在美國產生的COVID-19病毒由最初在武漢開始傳播,更是引起美國大流行的大災難,台灣2300萬人民擁有決定是否與中國政權統一的自由。
美國設定一系列「紅線」
拜登政府是否完全接受《更長的電報》的激進立場還有待觀察,但要認真考慮各種因素。國安委員會的印太事務負責人康貝爾(Kurt Campbell)和亞洲專家尋求各種選擇。
軍事部分的關鍵要素是,美國對中共設定一系列「紅線」,美國將對「踩紅線」的中國作出軍事反應。
美國設定的紅線包括「中國對美國或盟國發動核戰、化學或生物武器行動;中國以武力侵犯台灣或其近海島嶼,包括對台灣公共基礎設施和機構的經濟封鎖或重大網絡攻擊;中國武力攻擊日本宣稱擁有主權的釣魚島及其在東海的專屬經濟區;中國在南海發動嚴重的敵對軍事行動,以進一步奪回軍事化島礁,或阻止美國和盟軍南海上充分自由的航行;以及中國對美國盟國主權領土或軍事資產發動攻擊。
美中最有可能開戰地點在南海
「美中可能在夢遊之中開戰」文章預測,美中最有可能開戰地點在南海有爭議的水域。美國在南海頻繁行駛「航行自由」,軍艦行駛過有爭議的水域,通常離中國海岸很近。
中國就會以我們大多數人的感覺來看待這種情況:鄰居們開始在我們的草坪上打出「甜甜圈洞」,中國海軍和空軍經常對此做出積極反應。
但是美國會繼續進行這些巡邏,並向盟國施加壓力,要求它們參加,民主國家為了公海自由價值,進行深刻而正確的投資。
美中都是派年輕氣盛的軍事領導人巡航南海,大多是20多歲和30多歲壯年男女軍人。我們都知道這些年輕戰士的勇氣、傲慢和態度,他們不會退縮。任何一邊都可能輕易地誤判情勢,另一側會更積極地做出反應。
美中兩軍年輕氣盛傲慢,恐擦槍走火
緊張情勢可能很容易開始升溫,有可能一架中國戰機被擊落或一枚中國飛彈擊中一艘美國驅逐艦,北京和華盛頓在民族自豪感作祟下,可能造成雙邊開戰,尤其是在美國大選之後,民主黨和共和黨人都把中國當成咒罵的出氣筒。
台灣海峽也可能發生類似場警,由於中國將台灣視為中國的領土,這助長中國極端自豪感和民族主義愛國情緒,這很可能會引發比口頭警告和近距離接觸更大的軍事較量。
我們在軍隊裡常說:「當你釋放武器和死亡時,一切都會改變。」這就像踢開一扇門進入一個非常黑暗的房間。結果變得很難預測,雙方可能發動更大規模攻擊,可能是封鎖網路等關鍵基礎設施。兩國的打擊部隊也可能面對面開打。如果死傷慘重,那麼使用戰術核武器的誘因將升高。
斯塔夫里迪斯在投書給日經新聞的文章「美軍如何為與中國的戰爭做準備?」裡,提到美軍一些選項。
美軍將使用武裝無人機,攻擊中國網路設施
美國的印度太平洋總部、戰略、作戰和戰術小組正在為部署美軍提供新的方法。這些新的方案將成為新的國防部長奧斯丁將軍總體「態勢審查」的一部分。
一種選擇是增強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作用,在海軍陸戰隊司令伯傑(Dave Berger)充滿靈活戰術的領導下,中東「永遠戰爭」的大型部隊編隊,裝甲能力和陸基海軍戰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美中戰略的背景下,海軍陸戰隊將堅決以海洋為基地,駛入南海,這裡有防禦中國的島鏈。一旦進入島鏈,美軍將使用武裝無人機,攻擊中國網路設施。
美國派出海軍突擊隊-高能特種部隊-防空導彈、殺船手的打擊武器,攻擊中國海上部隊和他們的作戰基地。例如,中國在南海的軍事化人工島將成為被轟炸的目標。從本質上講,這會是一場海上的游擊戰。
美國希望歐亞軍艦聯合巡邏南海,威嚇共軍
除了採用新的海軍戰術和作戰方法外,美國海軍還將在中國海域進行更具侵略性的巡邏。有人會說這僅是具有「在鄰居的草坪上畫甜甜圈」的軍事意義。但是戰略概念上來講,很聰明:其他盟軍戰艦也逐步加入這種
激進的自由航行巡邏,以數國聯軍的陣仗回擊中國對南海主張的主權。
五角大廈特別希望英國、法國和其他北約盟國加入自由巡航。確實,北約最近在布魯塞爾舉行國防部長會議,就北約聯盟面對中國日益增強的軍事能力能發揮地作用進行磋商。隨著時間的推移,美國希望說服澳洲、紐西蘭、印度、日本、南韓、新加坡和越南參加這種部署。美國的整體海事戰略態勢是建立一個全球海事聯盟,來面對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高能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