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狂人總統杜特蒂（Rodrigo Duterte）6年任期將屆，菲律賓明（2022）年5月將舉行總統大選，距今雖還有半年多時間，選戰已經打得如火如荼。
這場八點檔大戲近日更出現新一波高潮，杜特蒂長女、納卯（Davao）市長薩拉（Sara Duterte-Carpio）16日晚間宣布和前菲律賓獨裁者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獨子小馬可仕（Ferdinand "Bongbong" Marcos Jr.）結盟，以其副手的身分參選。
菲律賓大選，宛如政壇幾大家族合縱連橫的一場混戰，儘管三心二意的杜特蒂最後改選參議員，但杜特蒂家族的「父女大戰」，或許會以「代理人戰爭」的形式出現。
獨裁者二代與總統之女結盟
64歲的小馬可仕與43歲的薩拉將搭檔參加2022年5月總統大選，《路透社》報導，分析認為這對「老少配」是兩強聯手，非常有競爭力，有望輾壓其他競爭對手。
小馬可仕、薩拉分別來自菲律賓政壇上最有勢力的家族，雙方正好能「互利共生」，小馬可仕能利用杜特蒂家族在南部民答那峨島的基本盤，而薩拉能受益於馬可仕家族在北部呂宋島的影響力。
家族光環加持下，他們兩人的人氣都非常高，根據民調機構「亞洲脈動」（Pulse Asia）9月調查，薩拉的支持度居冠（20%）、小馬可仕居次（15%）。
薩拉成為小馬可仕副手，杜特蒂表示自己事前並不知情，不怪女兒但並不贊成她參選，並將之歸咎於小馬可仕陣營。
其他總統候選人包括馬尼拉市長杜馬戈索（Francisco “Isko Moreno” Domagoso）、拳王巴喬（Manny Pacquiao）和現任副總統、反對派代表羅貝多（Leni Robredo），他們的民調分別為13%、12%、8%。
（更多相關新聞：拜習會落幕 趙春山揭北京可能從「和統」轉向「武統」的三個關鍵時間點）
女兒槓上父親的華裔接班人
由於菲律賓憲法禁止總統連選連任，2021年初杜特蒂一度想藉競選副總統「鑽漏洞」，和也有意參選的長女薩拉打對台。
不過這對父女態度相當反覆，一直到最後一刻才拍板。薩拉原指自己將力拼納卯市長連任，13日卻以「基督教穆斯林民主力量黨」（Lakas-CMD）替補者身分成為副總統候選人；杜特蒂10月一度預告退出政壇，15日又宣布改選參議員。
儘管杜特蒂家族恐怕不會上演「父女大戰」，但或許將有一場「代理人戰爭」。
杜特蒂心腹助理、欽定接班人，參議員克里斯多福．吳（Christopher “Bong” Go）原定參選副總統，但在薩拉加入戰局、杜特蒂勸說下，決定改選總統。
儘管小馬可仕外交路線近似杜特蒂，巴喬更是同黨人士，杜特地公開表示自己「唯一支持克里斯多福．吳」。因此雖非直接對戰，菲律賓總統大選仍頗有老爸和女兒較勁的意味。
值得注意的是，菲律賓總統和副總統是分開選舉的，也就是說，儘管候選人仍會有搭檔，但最終總統、副總統可能來自不同政黨。
（更多相關新聞：拜登會後....拜登重提《台灣關係法》 華郵：白宮即將宣布抵制北京冬奧）
「杜特蒂時代」走到十字路口
《金融時報》指出，菲律賓2022年總統大選不僅是民眾對杜特蒂的滿意度公投，也將決定「杜特蒂時代」的存續。
杜特蒂是菲律賓有史以來最受歡迎的總統之一，但在疫情和經濟問題衝擊下，近幾個月他的人氣開始下降。
9月後菲律賓疫情雖顯著降溫，但每日平均仍有近2000人確診，累計病例數高達280萬人，在東協國家中僅次於印尼。
2020年菲律賓GDP成長率出現跳水式崩跌（-9.6%），今（2021）年第2、3季雖回彈至11.8%、7.1%，但9月時失業率仍高達8.9%。
另一方面，杜特蒂上任後發起「毒品戰爭」，然執法過當等暴力事件導致數千人死亡，不久前海牙國際刑事法庭對杜特蒂展開調查。
事實上，杜特蒂在發表引退宣言後又回鍋參選參議員，被認為他是希望藉公職身分逃避司法起訴。
（更多相關新聞：世界in台灣》全球大塞港 供應鏈危機不在需求過剩而是「效率太高」）
繼承杜特蒂「親中」或重返傳統「親美」
對國際社會而言，最令人關注的自然是菲律賓大選後的外交與戰略走向：杜特蒂卸任後，菲律賓會走回親美老路，還是繼續親中？
如同其他國家，近年菲律賓對中國觀感不佳。民調機構社會氣象站（Social Weather Station）2019年發現，菲律賓人對中國的信任感遠低於對美國的信任感，近5成民眾認為政府不夠保護該國在南海的利益。
儘管如此，馬可仕、薩拉和克里斯多福．吳都傾向繼承杜特蒂的親中路線。小馬可仕10月才與中國駐菲大使黃溪連會面，曾稱讚杜特蒂的中國政策是「正確路線」，反對派擔憂他將減少菲律賓海空軍在南海執行巡邏任務的資源。
相形之下，現為參議員的拳王巴喬批評杜特蒂過於親中，主張要求北京更尊重菲律賓。巴喬和杜特蒂同屬執政黨「民主菲人─國民力量黨」（PDP-Laban），他們對中路線分歧，是導致該黨分裂的原因之一。
馬尼拉市長杜馬戈索強調和美國重建緊密同盟關係，副總統羅貝多身為反對派領袖，一直強烈反對杜特蒂親中，強調中國必須承認2016年南海仲裁結果。
如果是巴喬、杜馬戈索或羅貝多勝出，或許有望修訂《美菲共同防禦條約》（U.S.-Philippines Mutual Defense Treaty）。該條約保證美軍會在菲律賓領土遭攻擊時出兵保護該國利益，然而菲律賓主張擁有主權的部分南海區域是否適用，仍具有爭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