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習會 美中兩強將因「薩德系統」擦出火花?

國際政治

美國總統川普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將於本週在佛羅里達州的海湖俱樂部舉辦高峰會晤,這是川普上台後第一次美中領導人的見面,「川習會」籌備過程受到各方持續的關注。美、中盤算各自有利的籌碼,試圖在會晤當中自取所需並取得有利的目標,就各別的意義上,川普試圖透過川習會來轉移近日執政團隊遭到阻礙的窘境,同時習近平也想透過這次機會拉抬佈樁十九大的聲勢,可以說雙邊各懷鬼胎,會晤也是「同台異夢」。

美中雙方幕僚近期勢必忙手忙腳,無論就行程的安排、接觸的對象、議題的應對等,除了雙邊相互磋商,也必須小心因應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尤其是川普突發性的辭令,將是雙方外交常規下的考驗。為了讓川習會能順利展開,中國國國務委員楊潔箎與美國國務卿提勒森(Rex Tillerson)密切通話,雙方都針對兩國元首會晤提出期待與意義;而,川習會要談什麼?會涉及什麼議題?目前不得而知,但這正是兩國籌備官員焦頭爛額的所在,尤以中國官員面對非典型政治性格又常即興演出的川普,擬定各套劇本的想像實在不易!

北韓問題將是川習會聚焦議題

川普競選期間,就曾針對北韓問題點名批判中國,尤以北韓在金正恩上台後,近幾年積極展現軍力,不但多次試射飛彈,更宣稱已測試一枚核彈頭,拉高朝鮮半島與東北亞情勢的不穩;為了防止如美國共和黨參議院軍事委員會主席麥肯(John McCain)所稱「瘋狂胖小子(crazy fat kid)」的北韓領人金正恩有意外之舉,美韓如火如荼的展開部署薩德反導系統(THAAD)部署。

回顧歷史,北韓在2002年對外表示有發展核武的意圖,當時美國總統小布希在他的國情咨文,將北韓納入「受關注的國家」(States of Concern)的名單中,又俗稱為「流氓國家」名單;嗣後,中國一改原本對朝鮮半島的被動立場,突轉策略為主導「六方會談」,從2003年到2007年之間共啟動六次會談,當時中方的考量有二,一來北韓核武會威脅中國的軍事安全,二來美國可能為此對韓國採取軍事行動。不過,2009年北韓對於聯合國安理會禁止北韓發射通訊衛星的決議感到不滿,就遂行退出六方會談,同時重新啟動核設施的運作,成為東北亞地區的不定時炸彈。

也因為在北韓恣意發展核武及不斷試射飛彈的同時,不但讓亞太區域陷入緊張的情勢,也促使美日安保合作的層次升級,有意擴大日本周邊的防禦能力,近期甚至打算讓日本納入薩德系統當中。因為北韓的不確定性,使得美國質疑中國對北韓問題的處理能力及態度,上月中,川普便在他的推特(Twitter)上指責「中國根本沒在幫忙善盡約束朝鮮的核武部署」;隨著川習會的逼近,日前川普接受《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的專訪便提及美國對北韓問題的立場,強調美國完全有獨自應對北韓的能力。

中方會對薩德系統提出質疑的回應?

不過,川普也指出強調中國在北韓問題的作用,似有拉抬中國影響力的角色,以及表示若中國肯幫助,這將對中國非常好,反之則會對任何一方都不好。從川普的言談當中,似乎有意透過專訪的議題來向中國轉達美國態度,同時預告了川習會將聚焦在北韓的問題上,甚至點出如果雙方能在北韓問題上有共識,將可以讓雙邊關係有「戲劇性」的進展,這呼應了美中要朝向具建設性、「以結果為導向」(results-oriented)關係的意涵。川普的預告是在幫助中方開出一條美中會晤前的議題設定(Agenda Setting)之路,一方面解除中方對於會晤過程突發狀態的不確定感,好讓見面可以「和諧」圓滿完成,同時也讓美方能在談判中「操之在我」。

中國在川習會前如何準備美方對於北韓問題的因應對策?早在去年(2016年)7月中即傳出中國有意透過經貿手法來懲罰韓國,其目的十分明顯,就是不滿薩德系統所展開的反制行動;尤其,隨著美韓薩德合作已進入新的階段,中方的禁韓措施已走入全面性的限制情勢,實施的範疇已擴大到貿易、投資、觀光、貨運等方面。依此推估,美方有意將北韓問題設定為川習會的「關注議題」(Issue of Concern),中方勢必會將對薩德系統的質疑作為回應。

只是,美國推動薩德系統的決心十分堅定,而且韓國政府也不斷對外表示會持續運作薩德系統,目前極具聲勢的共同民主黨前黨魁文在寅(Moon Jae-in)可能在今年5月順利入主青瓦台(韓總統府),縱然他對薩系統一直抱著保守的態度,也曾對外聲稱上任後將進行韓美中三方磋商;但是,他近日針對中國的禁韓令大表不滿,而且薩德系統具複雜的內外考量,一般外界認為文在寅應會持續推動。不只如此,連中國的官方智庫研究專家也曾針對薩德系統提出看法,認為「薩德在韓國落地是個不可逆轉的過程」。

川習會將出現爭論「薩德系統」戲碼?

據傳川普的國安幕僚已針對反制北韓核子與飛彈計畫完成了評估,而且川普要求該團隊必須羅列對北韓的制裁策略,據悉該評估內容列舉一系列施壓手段,包括經濟、軍事及新制裁方式,傾向建議採行多管齊下途徑來加大對北韓的壓力,其中就包括要求中國要控制北韓情勢。假若中方的情境想像是,將「薩德系統」作為與美國交換的前提,例如若美方願意降低甚至解除薩德系統的部屬層級,那中方願意竭盡重啟六方會談或直接與北韓談判;只是,美方一再強調有做好獨自解決北韓問題的能力,要美國將薩德系統作為談判議題或退讓,不但不切實際,美方的籌碼也不會如此簡單!

持平而論,若以議題設定下的川習會,美國勢必提起北韓問題的討論,認為美中大國有責任來維持區域和平;同時,中方也會在適可的範圍中,提到維護東北亞穩定的期待,強調對話比「軍事防禦系統」來得重要。「一人一把號,各吹各的調」應該是川習會可預見的場景,尤其是針對敏感又難以一時片刻處理的議題,難有具體的成果;不過,在鎂光燈的焦點下,華麗、隆重的大陣仗場面,川普是否脫稿演出?尤以3月下旬,美國拒絕加入11國駐中大使向中國維權關注的聯名致函行動,備受質疑川普是言談強硬但行動軟弱的態度,因此,川普是否會藉此機會平反,大談人權、民主來洗臉習近平,各界都等著看這場會晤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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