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校長楊泮池雖然已經於23日的臨時校務會議上,確認不再續任,不過多位學者包括中研院研究員阮麗蓉、台大教授季瑋珠仍認為楊泮池必須為共同作者的學術倫理負責。科技部成立學倫辦公室、中研院也宣布將成立「研究誠信提升計畫」,真的能釐清學術論文造假、研究瑕疵的問題嗎?
亡羊補牢:學術造假辨識
中研院基因體研究所副主任張典顯指出,學術造假主要有三類,一是抄襲或盜用,這已經有軟體可以做文字比對與檢查;第二種是造假,也就是沒有做實驗就無中生有;第三則是變造或竄改,台灣自去年以來查到的近40篇「學術造假」論文,其實是屬於第三種,也正是期刊審查人員最不容易察覺的類型,因為無法看到原始數據,所以通常是透過第三者舉發,就像是台灣多篇論文瑕疵是被Pubpeer網站揭露。
國外知名的學術期刊Elsevier的實驗室早就與史丹佛大學、哈佛大學等知名大學合作,使用更新穎的影像判別技術,掃描論文中的圖片是否有複製的問題。在實務上雖無法針對過去的論文進行分析,會從新的出版品著手,或是當有人對文章提出質疑時,針對特定領域的文章來做檢核。從數字上來看,過去一年Elsevier就生產了130萬篇論文,不可能全部都做查核。
防微杜漸:研究誠信提升計畫
台大論文造假事件爆發之後,中研院基因體研究所研究員阮麗蓉要求科技部「匡正學術倫理風氣」,有近3000人聯署。在科技部成立學倫辦公室之後,中研院長廖俊智在立法院被質詢時曾表示,中研院雙管齊下,除了設學術研究誠信專責單位,訂定行為準則,也會修訂「倫理規約」與「倫理委員會設置及作業要點」。
中研院首先成立「研究誠信提升計畫」,由張典顯主持,他表示這個計畫將先試做一年,主要負責教育與諮詢,審查仍然是由原本的學術倫理委員會。將開辦工作坊、課程,讓博士後、研究員參加,對學術倫理有任何問題時可以詢問。南洋理工大學的研究誠信官Tony Mayer認為,研究機構、大專院校有更多責任要維持研究誠信,除了是處理不當的研究行為,也必須營造正確的環境,培育研究發展,也就是說要提供教育訓練,指導、示範正確的行為。
張典顯認為,從台灣學術造假事件來看,還有一個關鍵的爭論是誰是共同作者,「若沒有直接參與研究過程中的討論、或是實質上沒有參與研究執行,不能列為共同作者。」從一連串的學術風波來看,在過去的教育上,未曾釐清這個問題,他認為必須要在教育的過程中扎根,否則會造成社會大眾對科學研究的不信任。
Tony Mayer也提到,除了個人心態,整個結構也持續對學術工作造成壓力,政府希望大專院校提升排名,而大專院校將此壓力轉移至聘用、升遷與任期;同時期刊也有商業需求,需要大量論文。台大校長楊泮池不續任案雖然已經在校務會議通過,看起來付出政治責任,但實際上整起事件已經毀壞一般民眾對於學術研究的信任,除了事前培訓、事後補救,恐怕解決制度問題才是長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