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鈿以貝殼為材,經過細心研磨、裁切,作為精美鑲嵌的工藝,常與木器相輔相成。大溪出身的鄧福志,學習螺鈿製作至今已過3、40個年頭,對他而言,螺鈿不僅是曾經的謀生手藝,也是跨媒材創作的靈感來源,希望能藉此跳脫傳統,讓更多人欣賞螺鈿之美。
國中畢業後的鄧福志,志不在升學,只想學習一技之長,於是開始跟著姊夫學習螺鈿,因而踏上這門工藝之路。螺鈿隨著大溪木藝產業興衰而起落,鄧福志一路從學徒、開店再到轉作興趣,自始至終都喜愛著這份慢工出細活的手藝。
從手指受傷開始 分辨貝類見真章
鄧福志攤開雙手比劃著,憶及當年初學螺鈿,為了將貝殼打磨出基本的水滴形狀,常常一個不注意就傷到手指;也曾因為要將貝殼磨平,但失手打滑,就被機器削去一層皮,有時好幾個月的時間,他都是在受傷、包紮、再繼續練習的過程中度過。
他拿起貝殼逐一展示,「除了技術的學習,分辨貝殼也是學習螺鈿重要的工夫。」舉凡珍珠貝、九孔貝、養珠貝、夜光貝等都是螺鈿常用的貝類材料,其厚度、亮度與顏色都有所不同,得依著客人的預算需求以及圖樣配色來擇選。比如說,九孔貝的藍色部分,以及淡水養殖、亮度較低的粉貝,這兩者就常拿來製作成石頭或枝葉;紅色的螺貝則用於鳥嘴或是花瓣的配色上。
細膩鏍鈿工序 道道源自經驗累積
鄧福志再仔細解釋,螺鈿裝飾常見的主題是花鳥瑞獸,大多是具有吉祥意味的牡丹花、荷花或是祥龍、蝙蝠等,也因此,每個細緻的圖層都考驗著手藝,步驟也相當繁瑣講究。從繪製樣稿就開始琢磨、尋覓適合配色的貝色珠光,再將圖樣剪下黏貼於貝殼上,依著線條切割成片、磨平貝片貼上木面;小心翼翼描出嵌入範圍、沿線刨出凹槽、鑲入貝片,還得再次磨平,最後割上線條等,才算是大功告成。
「每道工序,都是經驗的累積。」鄧福志歎道,光是黏貼圖紙就不是件容易的事,由於貝殼具有彎度,圖紙黏貼的位置要拿捏得宜,否則切割出的貝片無法磨平或容易斷裂,就只好從頭來過。螺鈿工藝在在考驗著師傅的用心細膩與經驗技術。
跳脫傳統思維 鑽研鏍鈿工藝學問
雖說最初鄧福志做螺鈿是為了謀生,然而觀賞他每一件作品,都流淌著他對鏍鈿滿滿的心意。為了增進美感與技巧,他在20幾歲時選擇到豫章工商美工科進修,以〈滴水觀音螺鈿畫屏〉為畢業作品,既細膩又具創作發想。
「傳統木藝產業隨著整體環境轉變掀起外移趨勢,進而連帶影響螺鈿的產製,但我仍希望能跳脫螺鈿傳統的製作型態。」近年他也不斷嘗試突破,將過往用於紅木家具或神桌上的螺鈿,結合木頭或銅錢等不同媒材,融入創意,讓螺鈿不只是裝飾,也能成為兼具祝福意味又充滿美感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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