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打在臉上不得不皺起眉頭,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子看著遠方的防波堤,正在放消波塊,他是台灣傳統海事工程的第二代,父親做這行已經有30年的歷史,哪裡有工程,就要在哪個港口落腳,花蓮港、台南、澎湖、馬祖他都跟著父親去過。
名字和國泰集團少東差一個字的蔡佳翰,免強算得上是個「少東」,但他不是金融第二代,而是海事工程的第二代,6年級後段班,但做海事工程這一行,讓他的面貌比一般同年齡的人成熟。
美國MBA畢業回台,見證台灣海事工程業轉變
美國大學MBA的蔡佳翰回到台灣後,理所當然地回到父親的公司幫忙,「我在公司每個月只領4萬元的薪水。」父親對他的要求也不輕鬆,有一回他替公司談了大案子,向父親提出能不能發一筆獎金當成獎勵,也可以做為將來創業之用,但慘遭父親拒絕。
蔡佳翰在美國大學的MBA教的是怎麼評估專案、策略、報酬率,NPV法、IRR法,和長輩的經營哲學格格不入,很多案子從報酬率的角度來看,他覺得應該要做,但父親卻沒有什麼興趣,「我們就是這樣做事情的」這句話是他常聽到的回應。
最後蔡佳翰決定自己出來創業,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進行,和父親的公司成合作的關係,他也漸漸體會了父執輩走過的道路。
海事工程面臨高齡化問題,需要新血的投入
海事工程這一門在台灣比較冷門,但每個案子都是金額甚鉅的工程,「做海事工程的要看天吃飯,有時候鋪完海底的石頭,突然遇到颱風,幾百萬元的石頭就被沖走了,一單可能賺錢就變成了虧錢。」蔡佳翰說。
只要是工程業,不論是在陸地上蓋大樓、挖地下道,或者是河裡抽砂、修建防波堤,控制時間就是控制獲利,就是控制風險,然而,前幾年除了利潤微薄,台灣海事工程人力的平均年齡,也是這一行業被視為漸入夕陽產業的原因。
「很多海事工程的工人都60、70歲了,他們假日也不回家,直接住在工地,像花蓮港這樣。」蔡佳翰指出,海事工程也面臨高齡化的問題,並衍生出一些問題,例如許多老船工、工人的技能很好、經驗老到,但現在每個位置都要求考證照,這簡直難倒他們了,但很多年輕人不知道,這行的薪資高,是就業的新藍海。
2016年蔡英文當選總統,終於等到離岸風電業起飛
看似一切無力,卻逐漸傳來好消息,在馬政府任內,政府已經打算要推動離岸風電產業,對台灣來說是一個從無到有的新興產業,有同行告訴蔡佳翰要讓公司及早準備好,等待機會的到來。
在2016年民進黨候選人蔡英文選上總統,正式大力推動清潔能源,經濟部開始執行計畫,對外招商,解決供應鏈問題,蔡佳翰終於等到可以一展身手的機會,也很認真地向歐洲人學習新觀念、新技術,新的處理程序,台灣的廠商也和經驗豐富的荷蘭商波斯卡利斯合資成伯威海事,來承接離岸風電的工程。
目前國內海洋離岸風場、彰芳暨西島離岸風場、大彰化離岸風場、雲林離岸風場都有伯威海事的海事工程,包括難度頗高的水下基樁運輸與安裝工程,離岸風電興起讓整個國內的海事工程業呈現V型反轉,重現生機,現在,對蔡佳翰說,該是大力招募新血,邁力的踏出下一步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