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仍在努力適應與摸索網路經營模式的現代媒體業來說,究竟是要以大量免費資訊來衝刺網路流量以便獲得廣告收入,還是要藉由深入且高品質的新聞報導來爭取讀者的付費支持,一直是個沒有定論的兩難問題,今年年初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決定不再讓Google用戶享有免費閱覽文章的機會,結果立刻導致經由Google搜尋進入華爾街日報官網的流量遭到腰斬,顯示媒體要靠讀者付費來生存恐怕仍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彭博社(Bloomberg)報導,原本網路用戶若是使用Google搜尋找到華爾街日報的新聞報導連結,在點擊連結後將可以免費閱覽該篇文章,雖然華爾街日報的系統會將每一名用戶的免費閱覽機會限制在每月三次,但後來該公司發現每個月大約會有100萬名用戶會利用清除網路瀏覽記錄的漏洞來規避該項限制,因此從今年2月開始決定對Google用戶進行全面封鎖,從此經由Google搜尋點擊連結進入文章頁面的讀者同樣只能看到第一段的預覽文字。
透過Google進入網站的流量減少44%
然而由於Google搜尋的演算法通常會以網路上的免費內容作為搜尋排序的優先順位,因此不再免費的華爾街日報從此就在Google搜尋的結果當中被排到了較後面的位置,導致過去幾個月來透過Google搜尋進入華爾街日報網站的流量大幅減少了44%的水準。
事實上,隨著Google與臉書(Facebook)已經逐漸成為網路用戶接觸資訊的主要入口,如今網路廣告市場也幾乎遭到這兩家公司的壟斷,使得媒體業不得不設法開始追求付費用戶的成長,但多數媒體並不希望因此犧牲網站的流量數字,所以像是紐約時報、金融時報,或是以前的華爾街日報,都會至少給予用戶一次以上的免費閱覽機會,以便讓自己的網站能夠在Google搜尋結果當中維持在前面的順位。
不公平的懲罰
不可諱言的是,新的政策的確讓華爾街日報的付費訂戶數量出現明顯成長。根據華爾街日報母公司新聞公司(News Corp.)在上個月公布的財報內容顯示,華爾街日報數位版的訂戶數量在第一季期間達到119萬戶,比去年同期大幅增加30萬戶,但該公司仍然對於Google的演算法感到不滿,認為這樣的作法對於像華爾街日報這一類想要爭取付費用戶的媒體是一種不公平的懲罰。
針對華爾街日報的抗議,Google發表了一份公開聲明指出,「第一次免費」(first click free)的原則可以為消費者與出版商帶來雙贏的結果,一方面讓用戶能夠在點擊連結後直接閱覽文章內容,而不需要遭到付費機制的阻擋,並且出版商若是允許用戶透過Google搜尋的管道來免費試讀文章,這些讀者最終也有很高的機率會成為付費用戶;Google並將自己比喻為傳統的便利商店或書報攤,形容用戶透過Google搜尋新聞的行為就如同消費者翻閱在書報攤上面陳列的報紙,他們不會因為此項行為而被要求付費,但很可能會在最後花錢購買自己想看的報紙。
不一定符合媒體業的最佳利益
然而Google的主張卻遭到科技新聞媒體The Information創辦人Jessica Lessin的駁斥,她認為像Google這樣的科技公司與媒體業原本就是在追求不一樣的目標,Google希望盡可能獲得更多網路用戶的關注以便賣出更多廣告,但這卻並不一定符合媒體業的最佳利益。
The Information並不提供網路用戶免費試讀文章的機會,讀者必須支付每年399美元的費用成為註冊會員才能瀏覽網站提供的資訊,不過由於The Information的目標客群都是矽谷的科技從業人員,因此該公司可以利用社群媒體作為主要的網站曝光與導流工具,與傳統綜合性媒體的一般受眾多數習慣透過Google搜尋新聞的模式有著根本上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