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一項運動領域,女性雖然在先天體質條件上與男性存在一定的落差,但通常不會有人因此忽視女性選手的成績表現,不過在最近幾年成長迅速的電競產業當中,那些有志投入電競賽事的女性選手似乎仍舊必須面對一堵看不見的高牆,她們抱怨自己在這個傳統上以男性為主的圈子內受到明顯的性別歧視,再怎麼努力表現也只能換來男性對她們外表的品頭論足,由此看來如何營造一個性別平等的環境,恐怕已經成為電競產業接下來必須嚴肅面對的一項課題。
香港南華早報報導,最近受到媒體不少關注的中國美女電競選手李葳,對於3年前自己首次參與在甘肅省銀川市舉行的世界電子競技大賽(World Cyber Arena;WCA)的經歷仍舊記憶猶新。作為有史以來第一位在這場賽事中出場的女性選手,李葳知道自己正在創造新的歷史,然而儘管同場出賽的隊友對她的實力並無任何懷疑,她還是必須設法克服大會工作人員對女性選手的固有偏見。
工作人員聲稱沒有男性選手願意和女性對打
在正式比賽之前,一名大會工作人員拒絕讓李葳上場,聲稱沒有一位男性選手會願意和女性對打,可是當她的隊友向對方強調她「很強」的時候,對方竟然語帶諷刺地回說:「你指的是她的外貌吧。」一直要到李葳搬出大會規章,並指出裡面沒有一條規則有限制女性不能參賽,那名工作人員才不得不放棄阻止她上場的意圖。
之後在第一場比賽中,李葳所屬的隊伍面對的是來自日本的選手,她被賦予鎮守一處重要戰略據點的任務,並成功擊退了對方選手前後總共7次發起的攻勢;李葳特別記得在該場比賽結束後,對方選手還特地過來向李葳握手致意,並表示希望能和她做個朋友,這項舉動讓她覺得與比賽獲勝的喜悅比較起來,她對於自己的實力能夠被男性選手肯定還要更加感到開心。
儘管如此,接下來這幾年李葳卻很少能夠再有同樣的體驗;她表示,在那之後她又陸續參加了多場電競賽事,但在這些過程當中,她還是會經常感受到外界對女性選手的偏見,並且她往往也都是唯一一個會出現在這些比賽場合的女性選手。
五屆世界大賽冠軍也不能免除騷擾
其實李葳面對的遭遇絕對不是特例,獲得電競遊戲「絕對武力」(Counter-Strike)五屆世界大賽冠軍的女性選手Stephanie Harvey,去年在接受英國廣播公司(BBC)專訪時便指出,雖然她已經擁有這樣的成就,卻仍舊不能免除來自其他男性玩家對她的騷擾,許多人還是會認為她是靠著性感的外表才能獲得今日的成功。
另一位在中國頗有名氣,以「哀綠綺思」(Eloise)為名的「爐石傳說」女性電競選手,也曾經在網路上抱怨自己的實力從來就不會成為外界關注的焦點,其他人往往單純只是因為她的性別就對她發起不公平的批評。事實上,如果以「哀綠綺思」為關鍵字在Google上進行搜尋,前面兩則搜尋結果的標題就是「哀綠綺思黑歷史遭扒直播穿絲襪大尺度照片曝光」,可見在電競這個以男性為主的世界裡,女性選手的外貌與身材與其說是一種優勢,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容易導致其他人忽視其真正實力的原罪。
到後來,李葳逐漸從電競比賽的第一線退下,但她並非因為在場上遭遇到的性別偏見而放棄了對電競的熱愛,相反地,她利用過去從比賽中贏得的獎金,加上家人與朋友的贊助來創立自己經營的電競隊伍,目前這個隊伍中除了有大約12名男性成員外,更有數量將近男性一倍的女性選手。李葳表示,光是有少數幾位實力堅強的女性選手是不夠的,只有當人數夠多時,女性選手才不會繼續遭受到其他人的刻意忽視。
「情緒化」以及「無法在逆境時保持冷靜」
然而長期存在的性別偏見,恐怕並不是在短期內就能夠輕易消除。在設立於南京市的WCA國際電競大學內,一名講師便將女性選手描述為「情緒化」以及「無法在逆境時保持冷靜」,而當記者向他詢問對於李葳的電競技術有何看法時,該名講師卻只有提到李葳很努力地在設法提高女性選手在電境界的地位。
該名講師強調,如今電競界少有女性選手的出現其實與性別歧視無關,最主要還是因為女性選手的實際表現並不理想;他表示,目前有太多女性只是在用她們的外表而非實力來贏得外界的關注,這也是為何他自己會十分討厭與女性選手同場競賽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