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英全政府上任116天,財政部次長蘇建榮一早就連跑三攤公股行庫交接典禮,這一場接一場馬拉松式的交接典禮,要是由財政部長許虞哲主持那就更有趣了。因為包括許虞哲在內,今天交接的華南金新任董座吳當傑、土銀新任董座凌忠嫄,都是行政院長林全在擔任財政部長時的主秘。
許虞哲、吳當傑、凌忠嫄都曾任林全主秘
520新政府上台之初,前往財政部詢問公股人事的人可說是絡繹不絕,負責公股小組的政務次長蘇建榮總是口徑一致對外表示:「公股行庫的人事,全由上面安排!」因為曾擔任過財政部長的林全,才是公股行庫人事的主導者,甚至除了公股,財經這一塊,小英也完全讓林全主導。
今天在三家公股董座大搬風之後,英全政府財經人事總算大致底定。這份剛出爐、熱騰騰的新公股董座名單被外界傳為「部屬幫」。一位財經界高層不諱言,小英在財經這一塊讓林全主導,林全財經人事布局有幾個特色前所未有,那就是重用「部屬幫」、「紅酒幫」以及「政大財稅幫」,「他的用人就是用他自己圈子的人,很容易辨識。」這位財經高層說。
為何「部屬幫」會特別引起注意?因為520新政府上台不久,一切公股人事案都混沌未明,當時甚至有傳言公股人事將會「大搬風」,不過就在新政府上台第6天,5月26日由行政院火速核定的第一樁公股人事案,就是將代理土銀董事長265天的吳當傑真除,吳當傑成為林全內閣任命的第一位官股銀行董事長,也成為林全人馬的指標性人物。
結果就在5月26日那紙人事令之後,全部官股董事的派任就完全停擺,甚至讓兆豐金董座懸缺4個多月,就算在兆豐金出了大包時群龍無首也在所不惜,日前《信傳媒》就報導,一切董座停擺就是為了要等吳當傑。因為吳2013年9月才離開金管會,所以吳若要轉民營行庫就有3年的「旋轉門條款」限制,這個限制到今年9月才能正式解禁。
面對外界質疑,在台銀金控董座交接典禮上,《信傳媒》記者當面詢問吳當傑,吳還信誓旦旦說:「不會去接華南金董座。」
旋轉門一過,吳當傑火速轉華南金
結果9月一到,吳的旋轉門才剛剛正式解除,中秋節都還沒過,吳當傑土銀董事長也才真除109天,位子都還沒坐熱,9月12日就馬上火速轉換舞台,走馬上任接華南金董事長,且在吳的華南金董座確定後,牽動的土銀、輸出入銀行等官股人事也幾乎全數底定,先前《信傳媒》的報導幾乎完全命中,吳的人事案也引起綠營人士議論紛紛。
目前公股董座當中,證期會(金管會證期局前身)出身,曾任林宗勇秘書、證期會主秘的華南金新董座吳當傑,於○四年林全任職財政部長時,被林全點名接任財政部主秘,之後就平步青雲,即使政黨輪替,在馬政府時期依然升到財政部政次,如今林全上任,吳的位子更是連三換,旋轉門一過,就迫不及待轉為年薪超過蔡總統的民營金控董事長。
至於新任土銀董事長凌忠嫄,據說林全在任職台北市財政局長時,就對於凌的能力相當肯定,在林全擔任財政部長後,於○四年底將凌升任財政部主秘,成為財政部首位女性主任秘書,當時林全還常誇獎凌的能力強、英文好、專業知識豐富,果然現在林全組閣,凌忠嫄也一躍成為土銀首位女董事長。
除了吳當傑、凌忠嫄、許虞哲這幾位當今檯面上重要的金融董座以及首長,是林全擔任財政部長時的主秘,目前擔任第一金董事長的蔡慶年,也是林全擔任財政部長時的國庫署長,由於林全多次強調「會讓公股人士做滿」,外界認為林全會這樣說,其實就是會繼續讓蔡慶年留任到二○一七年六月任期屆滿。
政大財稅學長同學包辦四位重要首長,創空前紀錄
蔡英文執政後找林全組閣,為表示尊重,把完整的財經領域人事主導權給了林全,林全果然「內舉不避親」,除了「部屬幫」擔任多家公股行庫董事長,也找了「政大財稅同學幫」丁克華(林全同學)、朱澤民(林全學長)擔任金管會主委及主計長,甚至財政部長許虞哲也是林全政大財稅的同學,一個系所包辦了閣揆以及三位主要財經首長,堪稱空前紀錄。
另外在「部屬幫」、「同學幫」以外,林全還找了一起寫書出書的老友陳添枝擔任國發會主委;把一起喝紅酒的好友朱敬一派去當駐WTO代表,至於同是「紅酒幫」成員之一、對林全最有影響力的財經界人士楊子江,則扮演串連民間資本和公部門政策、如同林全策士的重要角色。
楊子江擔任林全的策士、協助林全拼經濟當然很好,但是尺度怎麼拿捏?恐怕爭議不小,今年7月下旬券商公會理事長改選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今年7月,券商公會理事長改選,元大證券董事長賀鳴珩陣營與現任理事長、兆豐證董事長簡鴻文陣營競爭相當激烈,過去官股表面上雖然說不會支持特定人,但依照慣例,官股多會挺官派代表,也就是兆豐證董事長簡鴻文。
民間好友楊子江介入公會理事長改選惹爭議
不過就在這次改選前夕,一位金融界高層就說,這一次出乎意料有林全的民間好友楊子江,從中收取官股委託書,且暗示官股要把票投給元大賀鳴珩陣營。以楊與林的關係,楊的動作一度讓外界解讀為,這次券商公會理事長改選,林全不挺官股代表,改挺元大賀鳴珩。
這個傳言持續在金融圈擴大,甚至讓簡鴻文相當緊張,最後請林全公開表態開放投票、官股中立,整件事情才正式告一段落。事後回想,楊子江在整件事情當中到底是代表誰?他扮演什麼角色?相當值得玩味。
有金融高層不諱言,現在官股董事看到楊子江都是「立正站好」,比看到林全本人更加畢恭畢敬,楊子江之所以有這麼大的面子,就是因為他有一個「好麻吉」林全,正是手握金融圈生殺大權的當今行政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