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全政府上台後,以「最會溝通的政府」自我期許。不過自上任以來,他們與成年公民之間的對話,似乎處處卡卡,沒那麼通順,三天兩頭街上都有抗爭人潮,但他們在行政院兒童網站裡,卻展現出溝通誠意,雖然不是一百分,但已經夠令人驚艷了。
這個小小的發現,是在找閣員基本資料時,無意間逛到了行政院兒童網站。點開一看,卡通式的繪畫頁面,少了冰冷,多了可親,細細探究,似乎也在那裡找到了躲在閣員內心深處裡的赤子之心。
行政院兒童網站,除了認識行政院正副院長,以及內閣工作夥伴,也介紹了行政院的運作、分工和流程,還可線上參觀行政院,另有遊戲可以玩。最妙的是,還教小朋如何「投書」給院長,不想被別人知道,還可以「郵寄」。在輕鬆探索之中,也傳遞了一些嚴肅專業的事,可能連政治學者、政治記者都未必搞得清楚,例如,參加行政院院會的成員中,誰有表決權,誰又只有列席權而沒有表決權。
行政院裡的「童話故事」
不過,在大人世界裡的溝通方式硬梆梆的,但在兒童網站裡,眾閣員盡其可能「童言童語」地自我介紹,挺新鮮的。儘管也有些閣員以制式內容「交差」過去,但無損大多數人的真情流露。
「追戲(布袋戲)追到半夜,全村村民都在找失蹤的小孩。」這是故宮博物院院長林正儀,在最特別的童年往事裡記述了這一段,不過,在那他那個時代,追戲不是追韓劇、追卡通,而是追布袋戲!
外交部長李大維的童年往事也充滿人性的體會,「社會化」得早,不是人人都有的特殊經驗:「父親從事教職,小時候父親的學生為了探聽考題,都給我糖吃。」
「國小一年級第一天上學,就帶同學到河邊玩水,回教室後就被老師指定擔任班長。」看來,法務部長邱太三最特別的童年往事,就是在生活小事中展現他的領導能力。當然囉,他的老師也很有識人之明。
喜歡玩水的閣員還不止一位,童年家住在淡水河畔的內政部長葉俊榮,還曾用蚊帳當魚網捕魚蝦,「小時候在自己家附近的小河邊玩,看到清澈的河水下各種不同的魚蝦游來游去,覺得很有趣,就趕緊跑回家去,拿著蚊帳到河邊捕蝦,後來阿嬤知道了還被念了好久。」
拿蚊帳當魚網,被迫喝脫脂牛奶
原能會主委謝曉星也在自己念的國小裡記下:「雲林縣古坑鄉永光國小,我念的時候是接受美援的小學,每天早上10點被迫喝脫脂牛奶。」這樣的童年記憶,恐怕不是現在小朋友可以想像得到的事。
相較於別人無憂無慮的快樂童年,政務委員許璋瑤的往事記憶則充滿淡淡的哀傷和莫大的警世教訓。「念小學時,一位學長惡作劇,忽然間把玩具手槍塞到我左耳,轟然一聲導致左耳失聰,告訴小朋友,嬉戲的時候千萬要注意自身或同伴的安全。」
很難想像,這些平日正襟危坐,說話引經據典的官員,跟小朋友可以這樣交心、這麼對話。或許「童年」這個話題,真的是跨世代、跨年齡最好的溝通橋樑。
談到最喜歡的書、影響最深的書,眾閣員又開始對小朋友掏心掏肺了。除了佛經、聖經、歷史這類人生指南「基本款」,很多人都看偉人傳記(原來小時候要看偉人傳記,長大後才能當官、當偉人),也有人喜歡看武俠小說(原來官場上的大內高手,都是小時候「練」過功),還有人直接列出一長串書單(腦海中立刻跳出「小時不讀書,長大當記者」的咒語),大家都很鼓勵小朋友多看書。
不過,在入閣前留長髮的內政部長葉俊榮,最喜歡看的書是「我自己畫的繪本『髮的主張:劃線與跨越』」,你沒看錯,我也沒寫錯,是「繪本」喔!現在不知道還買不買得到,如果可以,一定要去買一本來看看長什麼樣。
葉俊榮最愛繪本,林錫耀工作有「四不」
另一位有特殊冷門閱讀偏好的是國防部長馮世寬,對他影響最深的一本書是「孫子兵法」,難怪長大後所有的阿兵哥,包括陸海空三軍、憲兵和後備軍人…都歸他管。只是讀孫子兵法和當廟公的關連性比較玄疑,難以解釋。
由於行政院分工很細,也很專業,要小朋友都能聽懂,其實很不容易,但眾閣員在介紹自己的工作內容時,也無法再更簡化了,只能抽象表意。像行政院長林全,就這樣抽象地描述自己的工作內容:「我帶領一個團隊,要做能讓大家生活更好的事。」
上任才剛滿月的行政院發言人徐國勇回答得很妙,說他的工作是「把國家做了甚麼事告訴大家!還要大家聽得懂才可以!」
不過,行政院副院長林錫耀的回答就比較哀怨一點了:「我的工作就很簡單,就是開不完的會、講不完的電話、接待不完的訪客、回不完的LINE。」他的「四不」之說,道盡了新政府上台以來的忙與亂。
農委會主委曹啟鴻,則是這樣介紹他的工作,和小朋友拉近距離:「關心大小朋友餐桌上吃甚麼佳餚,安不安全。」還說他小時候「有很多理想,但是沒想到會來當農委會主委。」
大人的政治世界很複雜,小朋友有看未必有懂,但這樣真情流露的溝通方式,好奇小朋友能不能接受?不過,身為資深記者的我,看到後倒是眼睛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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