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一(20日)是蔡政府上任滿3周年,總統蔡英文在2015年競選總統時將「司法改革」列為重要政見之一,強調將積極推動司法改革,讓司法不再只是法律人的司法,而是全民的司法,但3年過去了民眾的感受顯然不是如此。
今年2月,國立中央大學犯罪研究中心民調顯示,僅21.9%的民眾相信法官可以公平公正審理,卻有高達8成的民眾不信任法官審理案件的公正性,此外,雖然政府於2017年曾召開司法改革國是會議,但對於政府司法改革成效,也有高達80.9%的民眾表示不滿意,顯示蔡政府的司改成效不佳,而台灣陪審團協會也給出評語,「不及格、交白卷,司法改革要玩真的,不要真的在玩」。
3年下來,司改還在原地踏步,曾經大力支持蔡政府司法改革的時代力量立委黃國昌怒喊,不要打假球,「是打算司法改革這個政見騙了一次,馬上要迎向2020選舉,2019再騙一次嗎?」
人民參與審判制度卡東卡西,現在還在立法院
事實上,被認為最重要、排名第一名的議題「人民參與審判制度」,司法院先是在司法國是會議總結會議前,秘密組織國民法官制委員會,在總決會議時不給予參與委員、台灣陪審團協會副理事長張靜提案表決應採「陪審制」還是「參審制」,這樣的密室協商、先射箭再畫靶,就已經讓黃國昌感到不滿。
然而,人民參與審判制度在立法院到現在依舊無疾而終。黃國昌指出,司法院在2018年提出草案交付司法法制委員會審查,在去年5月本來要排審突然不審,要另期審查,10月底本來要排審後來又不審,直到11月29日終於進入審查,但只審到一半,今年到現在卻毫無進度,此會期召開人民參與審判的議程次數為0,他直言,「這個會期很忙嗎?」
此外,有關於重大金融弊案的「防逃機制」尚未完成立法,妨礙司法公正罪則是連草案都沒擬出來,至於吹哨者保護法是行政院近期才將草案提出,何時排審尚未可知,黃國昌直言,如果這些連碰都不敢碰,談什麼司法改革,不要只說不滿意,應把行動拿出來。
國民法官大轉彎,真能重拾人民信心?
人民參與審判制度被蔡英文視為司改首推制度,不僅仍然卡在立法院,司法院推出的「國民參與刑事審判」草案內涵,也與民間團體期盼的「陪審制」相去甚遠。
司法院推出的草案採「合審合判」制度,由3位職業法官與6位國民法官共同審理及評議,採2/3多數決,認為有罪,才會被判決有罪。
但支持陪審制的團體認為,合審合判恐出現「權威效應」,人民可能因法官的法律專業受到影響,因此最佳的方式還是陪審制。
最終,雙方協商出「合審分判」的折衷版本,職業法官仍維持3位,國民法官則增加到8位,第一階段先由國民法官一致決認為有罪,再由職業法官進行第二階段評決,其中一位職業法官認為有罪,才會判決有罪,惟若要判死刑,要由11位法官一起評決。
不過,國民法官若無法達成有罪或無罪的共識,將形成僵局陪審團(hung jury),司法院、法務部,也還在討論究竟要採一制決還是澳洲的容許一票之差。
台灣陪審團協會再次呼籲,應保留參審制與陪審制兩制完整保留,切勿讓人民成為白老鼠,讓拼裝車上路,才能真正解決台灣司法弊病,讓人民重拾信心。
3年前蔡英文在就職演說中提及「司法改革」時獲得民眾極大的掌聲與歡呼,司法改革國是會議也做出200項決議,但至今落實的卻寥寥可數,連最被重視的議題都還卡在立法院,蔡政府或許在尋求連任的同時,應該回頭反思一下當初承諾民眾的政見是否跳票,在所剩多的時間盡量兌現承諾,才能真正贏回民眾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