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的蛋蛋哀愁:北藝中心變「皮蛋豆腐」,S型玻璃還會自爆!


北藝中心將因理成營造倒閉而成爛尾樓消息一出,各界譁然。有人擔心這是英全政府「維持現狀」、讓經濟持續惡化下,營建業倒下的第一張骨牌,深怕之後會引起其他連鎖反應;也有人擔心,這是另一顆讓柯文哲市長提心吊膽的蛋,再次證明他不會當家、不善處理這種公共工程難題。

不論如何,北藝中心這個台北市的新地標,歷經風風雨雨三年多的痛苦掙扎,如今已終結有35年歷史、做過600多個建案的理成營造,成為另一個企業套牢紀念碑。

國際級設計太前衛,國內施工難克服

其實,北藝中心的「慘劇」,和當初台中歌劇院的境遇有點神似,都代表台灣官員想走國際化這條路,講好聽一點是「讓世界級大師走進來」,講難聽一點是「崇洋媚外」、「遠來的和尚會唸經」。但也因為開國際標,找來國際級大師當評審,得標的設計師作品又太前衛,造成國內營造廠商施工困難,工程技術問題不斷。

當初郝龍斌市長廣發英雄帖,邀請全世界有名的建築師來投標,並由美國哈佛大學設計學院院長莫思塔法維(Mohsen Mostafavi)擔任競圖評審主席,最後由荷蘭籍國際著名建築師庫哈斯(Rem Koolhaas)以及舍人(Ole Scheeren)所帶領的大都會建築事務所得標。

這位荷蘭籍建築師庫哈斯何許人也?其實他大有來頭,連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都點評過他的驚世作品。

2014年,習近平出席文藝工作座談會,痛批中國文藝亂象,提到「不要搞奇奇怪怪的建築」。這個奇奇怪怪的建築,指的就是央視(CCTV)總部大樓「大褲衩」。

在2012年完工的央視總部大樓,造價近1千億台幣,就是庫哈斯所設計,其中光設計費用約17億台幣,曾被美國時代雜誌評選為年度世界十大奇特建築,但因主樓外形酷似褲子,被網友戲稱為「大褲衩」,也讓人有些情色的想像空間。

庫哈斯的「大褲衩」連習近平都嫌

庫哈斯在2000年得過建築界最高榮譽普立茲克建築獎,但褒貶評價不一,勇於創新,敢於否定。他的作品包括北京中央電視台、西雅圖中央圖書館、柏林荷蘭大使館、荷蘭舞蹈劇院、葡萄牙卡薩音樂大廳……等,還有被台灣網友戲稱造型像「皮蛋豆腐」、快變爛尾樓的台北藝術中心。建築設計界人士形容,「庫哈斯以他狂放的設計之手,幾乎遮蓋住半個地球」。

這位國際級建築大師,在北藝中心作了勇敢的創新設計,包括外牆超長11M平面鋁板、超大弧形鋁板、西班牙進口S型複層膠合玻璃、超大型防火捲門(防火門)、原設計隔間及門窗組態必須通過聲學要求等。很多設計都是國內首創,而且不是超過現行產品規範,就是已超過國內產業的極限,是業界公認的難做工程。公開招標流標兩次之後,由理成以38.18億元(含水電6億元)得標。不過,理成大概也沒料到,最後會被困死在這裡。

來自西班牙、要命的S型玻璃!

其中,符合設計師所開規格的S型玻璃,全球只有西班牙一家廠商能生產,克服各種困難裝上去之後,這玻璃居然會隨著時間慢慢產生氣泡,甚至發生「自爆」,而且陸續自爆破裂超過39片,危及公共安全,但依合約理成必須繼續使用這種玻璃,卻求助無門。

受困於工程技術和特殊建材,理成萬分痛苦地熬了3年,其間不斷向「業主」台北市政府反應,但並未得到有效解決,終於走上倒閉這條不歸路。但理成內部人士鄭重澄清,「台北藝術中心的案子,理成並無追加任何預算!本標案總承攬金額追加預算的是舞台音響部分,與理成無關,理成工程範圍僅有介面工程需要協調,並沒有外界所說大筆追加預算。而且理成僅是營造商,不該承擔這些不該有的設計問題!」

但根據北市府捷運局東工處處長簡哲宏回應蘋果日報的說法是,北藝中心工程至今共3度變更設計,其中,於前市長郝龍斌任內變更設計2次,第2次變更時才有追加預算2千餘萬元,市長柯文哲上任變更設計1次,為地下道設計,追加金額近6千萬元,「理成宣告破產是因財務問題」。

姑且不論當初郝龍斌是如何好大喜功,遷走士林夜市,搞了這個國際級爛攤子,但柯文哲手上承接的燙手山芋不只「大巨蛋」,現在又多一顆「皮蛋」,他真的得好好思考該如何善後,否則這些高度專業、施工中的大型公共工程陸續爆掉卡在他的手上,這可不是用葉克膜就能處理得了的事。

不過,更令人擔心的是,台灣公共工程的採購招標制度,誘導業者低價搶標,得標後再邊做邊改,而出現大量變更設計的情形,這恐怕不是健康的發展,也不該是關係眾人安危的公共建築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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