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爾居中牽線促成川蔡通話是否言過其實?


美國媒體這兩天持續針對美國總統當選人川普(Donald Trump)與蔡英文總統之間的歷史性通話進行追蹤報導,最新傳出的消息是曾在1996年代表共和黨參選總統的資深大老杜爾(Bob Dole),很可能是促成這通電話的關鍵人物,不過許多線索卻指出,其中恐怕仍有諸多值得商榷之處。

根據外電報導,此項消息最先是由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傳出,報導中引述川普團隊內部不願具名的消息來源指出,杜爾居中安排了川普與蔡英文總統之間的通話,而杜爾在稍後接受媒體訪問時也自承,他在此事上的確發揮了一定的影響力,但事實真相是否果真如此?

台灣長期雇用杜爾提供遊說服務

首先,外界將杜爾與此事連結起來的關鍵,指向了在杜爾於1996年落選後,邀請他加入擔任顧問的Alston & Bird律師事務所。根據美國司法部外國機構登記法(Foreign Agencies Registration Act)所揭露的資料,這家公司早在2003年便與駐美台北經濟文化代表處簽約,開始為台灣提供在華府進行政策遊說,以及與政府單位和國會議員溝通交流的服務。

事實上除了台灣以外,幾年前包括科索沃、塞浦路斯,甚至俄羅斯都曾經與Alston & Bird簽約合作,不過從歐巴馬於2008年開始主政的8年期間,一方面或許是因為杜爾在華府的影響力逐漸式微,也或許是因為杜爾本身的年事已高(今年已經高齡93歲),根據Alston & Bird於今年11月申報的文件顯示,如今台灣已經成為該公司僅剩的唯一外國政府客戶。

值得注意的是,由歷年台北經文處與Alston & Bird簽訂的合約內容來看,雙方明定的顧問費用一直都是每月2萬美元,實際上支付的金額也多半都是在每半年10幾萬美元左右的水準,而最近半年(5月至10月)申報的顧問費用14萬美元與以往相較,其實也沒有呈現明顯差異,如果真的需要靠該公司遊說牽線促成這通歷史性電話,合理推斷應該要付出比帳面金額高出許多的成本。

申報文件並未提到安排通話一事

此外,在Alston & Bird申報過去半年替台北經文處提供的實際服務內容當中,雖然有提到幫助台灣與川普競選團隊之間建立聯絡管道,以及促成將支持台灣的政策寫進共和黨黨綱當中,但並沒有明確列出該公司曾試圖幫蔡英文總統牽線與川普進行通話。

根據Politico網站的報導,包括台北經文處新聞組主任,以及民進黨駐美代表彭光理(Michael Fonte)都在訪問中對此表示毫無所悉;另一方面,總統府發言人黃重諺也對相關傳聞予以否認,認為類似的過度引伸將會造成對輿論的誤導。

每年付出200萬美元給予遊說團體

其實台灣政府每年大約都會付出200萬美元給予美國的各個政治遊說團體,除了Alston & Bird以外,前民主黨參議院領袖Tom Daschle、前共和黨參議員Don Nickles、前共和黨佛州國會議員Lincoln Diaz-Balart、前民主黨眾議院領袖Dick Gephardt都在這份陣容龐大的遊說團體名單當中。

不過在國會山莊,大多數的遊說活動其實都可以看到台北經文處的直接參與。曾在參議院工作,如今任職公關公司BGR的Lester Munson表示,台北經文處的人員經常頻繁現身於國會山莊,每次只要有任何議程與台灣有關,往往就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出現,這讓他感到印象十分深刻。

違背川普競選時的承諾

事實上,姑且不論杜爾與Alston & Bird在整起事件上是否真的扮演關鍵性角色,即使他與該公司真的發揮了一丁點的影響力,這都違背了川普在競選時誓言要打破華府舊習,並且在當選總統後將會與遊說團體保持距離的承諾(雖然這也不是川普第一次推翻自己曾說過的話)。

政治監督組織民主21(Democracy 21)創辦人Fred Wertheimer認為,川普在此事上不願聽取國務院的意見,反而寧願讓杜爾居中安排,原本就是一件十分不尋常的事情,因為杜爾顯然代表的只是他自己與台灣的利益,而非美國的國家整體利益,如果此事為真,無疑將引發外界對於川普領導下的美國政府,未來將如何制定外交政策的嚴重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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