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戰場上不隨便開槍,否則會暴露你的位置,接著迎來一陣砲擊。」烏克蘭台籍自願軍李成零離開烏克蘭到米蘭,接受軍事網紅「說真話的徐某人」採訪時,分享第一手戰地經驗,並談到最夯的無人機的應用、戰場生存術、對國軍的訓練提出看法、兵役該不該延長等議題。
李成零有四年的海軍陸戰隊66旅職業軍人經驗、一年的法國外籍兵團資歷,回台後曾在長榮航太上班,2020年疫情大爆發,只好去跑Uber美食外送,俄烏戰爭爆發,他投10元硬幣,決定要飛到8千公里外烏克蘭加入國際志願軍團,今年5月,他還曾接受英國媒體《BBC》的專訪,12月,他自烏克蘭退役,經過義大利米蘭,接受知名軍事網紅「說真話的徐某人」的專訪。
曾服役海軍陸戰隊,志願赴烏克蘭參戰
「我剛到米蘭走在大加上,頭上有台直升機經過,馬上抬頭看他有沒有掛彈。」李成零在烏克蘭戰場上曾被2台俄羅斯戰鬥直升機掃射,令他難忘那個聲音。
許多網友好奇真實的烏克蘭前線戰場,李成零曾參加光復伊久姆的戰爭,曾面和俄國精稅傘兵部隊、車臣部隊交戰,他表示,無人機在前線扮演關鍵角色,常偷襲敵軍士兵,烏俄兩軍用小無人機的襲擊對打,50比50打到平手,並預言未來各國步兵每個班說不定都會配置2台無人機。
民用無人機更靈活,在前線大顯神威
至於烏克蘭士兵使用中國製造大疆無人機,是否因中俄合作把位置透露給俄軍?他說烏克蘭人也很聰明,民間的技師改機,讓信號被遮蓋、隱蔽、改蓋訊號,讓大疆的接受戰、俄軍找不到操作者位置、偵測不到無人機發出的訊號,甚至把飛行紀錄屏蔽掉。
實戰中,由於民用無人機能迅速出動,不像軍用無人機還需要層層往上報告、層層批准,從後方飛到前線要花時間,因此備受一線作戰人員喜愛,但也有缺乏敵我辨識系統問題,「只要我們頭頂上有無人機,分不出你我,一律打下來,寧可打錯,頂多賠一台無人機,但地面部隊是拿生命在賭」、「打完仗以後大家可以去烏克蘭撿無人機,地上應該有很多台。」
坦克車仍非常關鍵,戰場上沒看過用刺槍術的
軍事迷最好奇坦克在未來戰爭中角色,尤其現在反坦克武器如此發達,李成零認為坦克角色雖然弱化,仍不可或缺,畢竟能同時打碉堡、打掩體、打掉對方戰車的就只有坦克車,「實戰中,坦克駕駛告訴我,他們都是打了三發就一定要換位置,敢賭的就打十發,否則就成了活靶子。」
談到國軍的訓練,許多人曾辯論「是否應該訓練刺槍術」,他說戰場上從未看到有人有機會使用刺槍術,很少有實戰機會,但是做為訓練,刺槍術仍可存在,連美軍在訓練的時候也刺槍術,但不應該為了表演給長官看而訓練。
國軍訓練離實戰有差距,兵役在精不在長
曾服役於海軍陸戰隊的他,被網友提問關於國軍訓練問題,李成零說,「我以前的記憶,那時候教簡單救護、水上自救,多少有一點用處。」至於他在部隊時遇到的訓練方式,在鏡頭前把雙手張開,「改進的空間大概那麼大…從米蘭到烏克蘭的距離…兩倍遠。」
國內正在討論兵役延長一年問題,李成零回應,兵役長短不是重點,訓練內容要有內涵,要能實戰才是問題,他這次到烏克蘭前線,由於烏軍大量配發北約的武器,他有使用經驗,也曾被指派當訓練人員,協助烏軍士兵使用北約武器,在槍枝上,他推崇俄國AK-47還是比較好用的,尤其保養容易。
民防組織很重要,讚揚曹興誠的黑熊學院
關於人民可以在戰爭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李成零認為國內黑熊學院的方向非常正確,許多緊急救治可以自行培養,在烏克蘭,政府推廣急難救助包,鼓勵每戶人家在門口放一個急救包,裡面有水、食物、現金,一旦要緊急撤離住宅,不需要回房間收拾東西,提了就走。
再被主持人問起「為什麼要去烏克蘭打仗?」李成零回應,台灣已經四十幾年沒有戰爭經驗,烏俄戰爭前十幾年都是局部規模反恐戰爭,只有烏俄戰爭是大規模的兩個國家對抗戰爭,烏克蘭又願意開放外國人加入志願軍,經驗非常難得,正如台灣未來面對一個龐大的正規軍隊,「我們需要有實戰經驗來傳承」,他也透露,將回台灣參加「國際橋牌社」團隊的拍攝活動,擔任軍事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