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鳳啟示錄:人才為國效力,很為難?


行政院發言人徐國勇一個月前用一杯咖啡請到了資深媒體人陳敏鳳,當時新聞傳兩個名嘴兜在一起,政論節目一下子少兩咖。

沒想到,一個月後,陳敏鳳就以家庭因素快閃,還投書媒體:「十年前後公務繁忙沒有什麼改變,但付出和回收的比例卻相差甚遠,不知道這八年的組改到底改了什麼事 ... 把自己貢獻給政府之後,生活和家人就大受影響 …」

付出和回收比例相差甚遠

除了現在政府工作不好做、機要工時長之外,從陳敏鳳的回應來看,還有一個因素,大概是薪資問題。如果陳敏鳳以專門委員(十職等)聘用,推測月薪大約是七萬多元,但據了解,最後只有不到六萬元,對於名嘴來說,是個食之無味的數字。然而,一般政治任用的機要秘書,還不見得有十職等,八~九職等的機要秘書,一個月約莫五萬多~六萬多元,但工作節奏緊湊,有些機要還得配合老闆行程,周末出任務是常有的事。

忙碌不輸老闆,但機要是幕僚,隱身幕後不見得會被看到。機要當得久,有機會被拉拔成為政務官,但前提是老闆還有政治舞台。機要跟政務官是共進退,政務官功成身退,機要也得一併走人,對於個人來說,這樣的工作其實缺乏保障。工作壓力大、工時長、個人生活品質通常不好。因此,通常是對政治工作相當有熱忱者,才能待得住。

在太陽花學運後,出現了很多非典型的政治參與者,他們本來是專業領域中的佼佼者,但對於公共事務投入有熱情,因此想進入政府幫忙。然而,現行組織法中,部會首長只能帶五名機要,因此機要常常是由選舉幕僚、政黨智庫轉任,明定的機要名額會先分配給這些已經在政黨長期貢獻者。如果外部優秀人士有意願進入、首長也有額外的需求,就得透過一些輾轉迂迴的方式任用(借調、約聘雇、成立專案辦公室…)。

人才想為國家貢獻,還得經過這麼多曲折。更何況,政府公務人員俸給表的薪水是死的,對於這些民間的能人異士,只能用求抱負的心態來接受降薪的事實。因此,如果政府真要吸納人才,可能得想辦法開一扇窗,讓「高手在民間」能夠跨過組織法的障礙,成為「高手在政府」,並且能夠提出對應的薪資(或是開放部分機要得用兼任方式聘用),才能讓人才不委屈。

 高手在民間,進政府降薪好委屈

不過,對於事務官來說,機要常常是望而生畏的對象。一般的公務員都是經過考試程序任用,很難想像為什麼機要能夠直接空降,又能大喇喇的對行政部門下指導棋。的確,機要常以政務官代理人身分下指令,如果對行政部門的運作理解不夠,又以自己的工作節奏要求事務官要能在短時間內使命必達,就會火花不斷。畢竟,事務官面對的行政程序是固定的,就算長官有交代,分層蓋章、會辦政風、秘書、會計部門也需要時間。

因此,如果新政治要能順利運作,機要必須成為政務─事務官系統間的資訊傳遞者,是上─下之間的溝通橋梁。好的機要,能在部門之間周旋,是串連跨部門合作的要角;但也有扛著主子神主牌招搖撞騙、對「下屬」頤指氣使的機要,反讓事務官對政務人員心生芥蒂,這是民進黨政府必須注意的。

人事任用的缺乏彈性,相信民進黨政府感受頗深。但彈性就如兩面刃,有時像破窗一般,讓投機份子有機可趁,卻無法吸納到真正的人才,這也是大家普遍的疑慮。如果要破除這樣的疑慮,必須設計出合理的人才甄選制度,平時就建立「待用人才庫」(人才庫不限定國籍),由「第三方的人事甄選委員會」從人才庫中找出適任者,讓彈性用人的同時,能有透明的過程,才能杜絕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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