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財經內幕》(Business Insider)等外電報導,武漢肺炎快速傳播全球,發現兩起確診案例後,義大利政府30日下令「全面停飛中國航線」,此外,全球至少43家國際航空公司減少或暫停營運往返中國的航班。
美國航空業者中,聯合航空(United Airlines)1月28日率先宣布取消往返北京、上海與香港航班,白宮不排除勒令停飛中國的可能性;隔日,英國航空(British Airways)更進一步暫停所有往返中國直航班機。
世界衛生組織(WHO)31日提高武漢肺炎警戒等級為「國際公衛緊急事件」,但表示各國無須限制航班和貿易,因為這可能反而阻礙援助。
儘管如此,航空運輸仍是疫病最快散播途徑之一,而中國經濟崛起帶動大量商業和觀光活動,不僅加快武漢肺炎「環遊世界」的速度,也恐衝擊依賴中國市場的全球航空業景氣。
美官員:白宮持續評估停飛可能性
各大國際航空中止或減少往返中國航班,一方面是擔心促進武漢肺炎傳播,一方面是因應旅客需求量驟減。
1月30日義大利總理孔蒂(Giuseppe Conte)在記者會上宣布,衛生部長頒布了「關閉往返中國航運法令」,成為全球第一個全面暫停對中班機的國家。義大利兩名確診案例為中國觀光客,目前已在羅馬接受隔離治療。
美國航空界則由聯航開出第一槍,取消2月1至8日24班往返北京、上海與香港的班機,美國航空(American Airlines)也跟進暫停洛杉磯─北京與上海航線,達美航空(Delta Air Lines)亦提供免費換票服務。
美國官員表示,白宮暫且不會中止所有往返中國班機,但也持續評估情勢,不排除任何必要措施。另一方面,英航不僅「全面停飛」中國航班,3月底前也停售所有從倫敦飛往北京與上海的班機。
此外,從現在至3月底香港國泰航空、港龍航空一舉將中國航班「腰斬」,這讓原就深受「反送中運動」衝擊的香港航空業更是雪上加霜。
其它取消、減少中國航班或免費退換機票的航空公司包括加拿大航空(Air Canada)、澳洲航空(Qantas Airways)、法荷航集團(Air France KLM)、德國漢莎航空(Lufthansa)、芬蘭航空(Finnair)、南韓首爾航空(Air Seoul)、韓亞航空(Asiana Airlines)、大馬的亞洲航空(AirAsia)、印度航空(Air India)、坦尚尼亞航空(Air Tanzania)等等。
歐洲航空受衝擊、美加航空沒在怕
事實上,聯航、美航、達美及加航的中國航班僅佔其收益約2到6%,停飛對他們影響有限。
另一方面,中國航班佔漢莎、法荷航運輸量7%,停飛恐讓他們損失慘重,因此法荷航至今依然營運北京與上海航線,相形之下全面停飛的英航僅有3%是中國航班。
歐美業者受到的衝擊,基本上沒有亞洲同行那麼大。由於擔心武漢肺炎降低運輸量,亞洲航空燃油價格下跌,煉油廠在燃油產品的利潤也跌至兩年半來新低,不過這也有助未避險的航空業者控制成本。
中國自家的國際航空、南方航空、東方航空亦飽受武漢肺炎之苦,因為往返中國的長程飛機主要仍由他們營運,整體而言1月23至27日間近1成中國國內及國際班機並未如期起飛,而北京、上海、廣州等重要機場備受影響。
1月29日上海虹橋機場取消了23%出發航班,而有更多國際航班起落的浦東機場取消了8%。
成也中國、敗也中國?
2003年SARS爆發後亞洲航空運輸量驟減45%,不過隨著中國經濟崛起,航空公司重新站穩陣腳,並在過去10年獲益頗豐。然而,如今武漢肺炎肆虐,專家警告航空業景氣恐再跌落谷底。
國際航空運輸協會(IATA)指出全球民航業對中國依賴漸深,這次武漢肺炎危機,正是考業各家業者和機場的時刻。
「財務情況良好、管理得當的航空公司和機場有能力應付航空運量暴跌的情況」馬來西亞航空顧問公司Endau Analytics創辦人尤索夫(Shukor Yusof)表示,「然而體質孱弱、管理無方的航空公司可就有苦頭吃了」。
武漢肺炎對航空業衝擊之巨,在於中國是全世界最大的「出境旅遊市場」,同時也是第二大「國內線航空市場」。飛機製造商空中巴士(Airbus)和波音(Boeing)的全球銷售量光中國就佔25%,此外和10年前相比,現今每年以飛機往返中國或在中國境內移動的人增加了4.5億人。
美國航空顧問公司Boyd Group International原本預測2020年中國機場交通運輸量將提高8.1%,如今武漢肺炎肆虐,他們將期望值下修到一半以下。
疫病消退後航運將再「正常發揮」,但是…
IATA指出根據過往經驗,疫病消退後航空運輸便會恢復正常水準,當年SARS危機也是如此,而且僅花9個月就回到平時運量。
澳洲航空執行長喬伊斯(Alan Joyce)29日坦承武漢肺炎造成澳航3700萬美元損失,但歷經中東呼吸症候群(MERS)、茲卡病毒(Zika)和火山爆發等天災人禍後,航空公司對處理這些事已經驗老道。
儘管如此,航空業今(2020)年前景恐怕也不容樂觀。受到全球景氣緊縮還有美中貿易戰影響,航空業利潤愈漸降低,而波音737 MAX年中有望復飛也可能導致「供過於求」的殺價戰局面。
自2013、2014年高峰後,空中巴士和波音訂單都出現漸緩趨勢,1月29日波音甚至公布了20年來首見的年度虧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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