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防長李尚福下台真相... 被美國制裁的他 早已成為美中軍事對話絆腳石

中國政治

10月24日中國第14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6次會議宣布,免去李尚福的國防部長、國務委員職務,而7月才被拔官的前外交部長秦剛也被「加碼」免除國務委員身分。

李尚福、秦剛兩人的任期都只有約7個月,雙雙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史上「最短命」的防長和外長。

儘管外界猜測,曾任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長的李尚福是因涉貪而中箭落馬,前美國國務院中國政策顧問、哈德遜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中國中心主任余茂春在其Podcast節目《中國內幕》(China Insider)評論,他認為李被拔官的真正原因,在於中共政府想剷除他這個會「妨礙中國與美國及其他國家展開軍事對話」的障礙。

李尚福的免職令是在中國外交部長王毅赴華府訪問前夕發布,據報他此行是為了與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商談在11月APEC峰會舉行「拜習會」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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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福成為美中軍事對話的障礙

如同不相信秦剛是因婚外情落馬,余茂春直言「目前我不相信李尚福是因貪汙被免職」,並指中國軍備採購的貪腐問題,早在李尚福出任該部部長之前就已經存在。

李尚福之所以遭到撤職,余茂春評論,是因為他變成中國在全球軍事參與方面的「巨大不便」(big inconvenience)因素──這影響到的不只是中國與美國關係,也包含北京與美國盟友的往來。

因此李尚福被拔官,可能反映「中國有意擴大他與其他國家的軍事對話。」余茂春說。

李尚福擔任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長期間,代表中國向俄羅斯購買蘇愷35型(SU-35)戰機、S-400地對空飛彈等軍備武器,因此2018年美國以違反《以制裁反制美國敵人法案》(CAATSA)為由制裁李尚福。

余茂春評論,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選擇李尚福擔任防長,希望能促使美方撤銷對李的制裁;北京也多次明言除非華府取消制裁李尚福,否則不會安排他與美國防長奧斯汀(Lloyd Austin)會面。

然而美國並未撤銷對李尚福的制裁,中國的希望落空,而李作為防長變成一個棘手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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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納兵變讓習近平「被害妄想」愈來愈嚴重

另一方面,余茂春認為李尚福落馬反映習近平對「解放軍懷有二心」這個想法愈來愈偏執,尤其是在6月俄羅斯傭兵集團瓦格納(Wagner Group)兵變爆發之後。

根據余茂春,瓦格納舉兵叛變,7月31日時任中共火箭軍司令李玉超、副司令劉光斌及其前任張振中隨即遭到撤換,也是習近平被害妄想發作的一個例子。

李尚福身為「紅二代」,他的父親李紹珠曾隨前中國領導人毛澤東長征。余茂春說明,這樣「根紅苗正」的背景讓習近平擔心他會成為促成解放軍異議聲音匯流、集結的一個指標人物──習撤換多名軍方高層後,共軍內部出現許多不平之聲──甚至是軍隊裡「反習」派系的領導者。

從前中共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到今日的李尚福,余茂春說,「一場又一場整肅,這是一個沒有盡頭的迴圈,如果你研究中共歷史,就會發現這(些清算)完美符合他們的邏輯。」

張又俠被傳「下一個落馬」近日現身接待外賓

無論涉貪是否只是讓李尚福落馬的檯面手段,至少7月底李的命運就出現不詳的「預告」。

當時中國政府採購新聞網報導,軍委裝備發展部發布《關於徵集全軍裝備採購招標評審專家違規違紀線索的公告》,調查2017年10月後的採購貪腐案,而李尚福正好是在2017年9月出任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長。這項《公告》宣布約一個月後,李尚福便消失了。

而這又帶出另一位被傳說是下一位「拔官預備軍」的紅二代,中央軍委副主席張又俠。

2017年9月李尚福接任之前,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長正是張又俠。雖然《公告》把調查時間畫在2017年10月之後,但若真要認真調查,張恐怕也脫不了關係。

有人注意到今(2023)年8月底李尚福失蹤之後,張也消失了一陣子。不過張又俠是習近平親信,彼此的父親又是好友,一些分析認為習不至於開鍘世交張又俠。

事實上張又俠(紅圈男子)最近是有露面的,10月19日他在北京代替李尚福和塞爾維亞國防部長佛契維奇(Milos Vucevic)會面,所以至少目前他還不到「神隱」的地步。(圖片來源/FB@Милош Вучевић)

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長劉振立有望接任防長

目前中國國防部長一職懸缺,不過12日《路透社》引述知情人士,報導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參謀長劉振立最有望接任。

根據余茂春,國防部長是相對比較不重要的一個儀式性職位,主要職責是代表中國和其他國家的防長討論事務。

李尚福神隱近兩個月,最後一次出現是8月29日在北京的「中非和平安全論壇」開幕式上發表演說。而秦剛在6月25日和來訪的越南、斯里蘭卡外長見面後,至今仍未現身。

除了李尚福和秦剛,24日中國人大常委會也宣布將科學技術部長王志剛免職,改由陰和俊接任;開除財政部長劉昆,改由藍佛安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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