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政院公布將聘請唐鳳擔任數位政委,許多人困惑「數位政委」是什麼?也有人擔心原本在民間社群十分活躍的唐鳳是否會被政府收編。自去年10月至今,唐鳳上任半年,舉辦第二次媒體茶敘,「今天就讓大家問到飽、問到滿!」唐鳳對問題有問必答,必要時候也直接用電腦秀出網站頁面、政策執行成果,連過去開會的逐字稿都能看到。
媒體茶敘開放線上提問
一般政治人物舉辦媒體茶敘通常夾帶政績宣傳、與記者打交道的意味濃厚,唐鳳上任後的第二次茶敘,原是設定要談「公務員政策參與平台機制的設立」,也想介紹與農委會合作「蔬菜產銷資訊整合查詢的平台」。不過一到現場,就直接開放媒體發問。有感於記者的好奇,除了開放現場舉手提問,也使用線上非同步提問的方式,讓記者舉手搶不贏別人,也可以匿名留言發問。即便已經超過預定時間,唐鳳仍慷慨回覆完線上所有問題。
唐鳳總帶著一股神秘的色彩,活動未必親自到場,卻虛擬現身。去年參加美國創新體驗館開幕時,就是以預錄的VR致詞,而她也曾以VR的方式接受媒體採訪。每次唐鳳有公開行程,攝影記者問的第一個問題總是,「她是真人到場嗎?」唐鳳曾說,科技不是為了看起來很先進,而是要提供最新的互動模式。這次她使用sli.do系統,先是開放現場提問,也趁這段時間在線上蒐集問題。
唐鳳善用科技工具來工作,從媒體茶敘就可窺知一二。從前瞻基礎建設當中的數位建設、金融科技創新條例、蔬菜產銷資訊整合查詢的平台、公共政策網路參與平台,記者所問的,她直接把網站透過投影幕秀出來向大家解釋,必要時她也從pdis平台中找出自己管考的政策的相關會議記錄,每場都有逐字稿,連在twitter上與朋友針對外國人才專法的討論也直接在現場秀出頁面分享。
擔任政委更專注於開放政府的工作
上任後第二次媒體茶敘不免被問到心情,「就平常心,沒有什麼差別」,並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唐鳳提到,「我在入閣前也是做開放政府的工作,入閣後大家讓我專心做這一個工作,不用想蘋果電腦或者是牛津大學的事。我本來做很多事,現在是只做這一件事,比較專注、也滿開心的。」
目前,每個部會都有「開放政府」的專責聯絡人,每週都會召開「開放政府協作會議」,這也正是唐鳳在媒體茶敘的前一個行程,「大家討論那一個過程是非常充滿腦力激盪,尤其是年紀多大、多小的事務同仁都會試著去想一些創造性的想法⋯⋯其實這些朋友們都非常有創意,我很高興跟這一些朋友一起工作。」
唐鳳做的開放政府,除了是對外界、對民間開放,也致力於內部公務員相互交流。唐鳳表示自己擔任政委之後,接收到最大的不滿來自公務體系當中的年輕公務員。她用了一個專業的術語「頻寬低」,意思是院內與各部會之間的作業傳遞的資訊量小、速度慢,引發一些不滿。
唐鳳指出,「很多年輕的、基層的公務人員很願意引入參與的過程,也很願意跟政府外的年輕朋友結盟,進行更多政策的討論。」於是,行政院決定要推動公務人員參與政策作業的平台。國發會管考處處長何全德表示,希望用這種『頻寬較高』的方式,能夠了解公務員對於政府制定的政策的看法,畢竟公務員在第一線最了解政策執行,如果能整合跨部會的知識,也能蒐集多元的意見。
善用網路,沒忘記面對面溝通
唐鳳善用網路與科技工具,但他也沒忘記面對面溝通。「我們一直在強調一個概念,網路並不是取代實體的溝通,網路是讓更多人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實體的溝通,讓沒有辦法實際來同一個會議室的人,能夠透過影音或者是其他文字紀錄的方式,也能夠感覺到大家互相聚焦的過程,以及在事後可以回來看這樣的紀錄。」
除了上任半年的心情,媒體最愛的,恐怕就是要求為執政團隊打分數,唐鳳自然也逃不過這題,不過她的回答,亦充分展現個人風格。「我從小就非常討厭別人幫我打分數,我覺得打分數是把很多維度的東西強迫壓到一個線性維度,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一概拒絕。」不過,唐鳳不斷重述,開放政府的概念是「透明」、「參與」、「課責」與「涵容」,看得出來,這件事成為他持續努力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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