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電 李世光 你是水泥的部長 世光愛泥 You are 水泥super star 他亂挖 你護航 台灣山林都挖光 世光愛泥 You are 水泥super star!」
有沒有覺得以上文字很有聲音呢?蠻野心足生態協會與地球公民基金會在臉書上貼出這首改編自S.H.E〈Super Star〉的〈亞泥Super Star〉,剪輯而成MV,在網路上有超過10萬人觀看。蠻野心足生態協會律師、秘書長謝孟羽說,「我有一天就在家裡聽Hebe的歌,聽到S.H.E〈Super Star〉唱著『你是電、你是光』,就想說,這就是『李世光』啊!就一起改編,我也有唱,是壓低聲音的那一個。」
「如果說我跳tone,那就是叛逆嘛!」謝孟羽原本和大部分的律師一樣,也是到律師事務所工作,但常遇到「合法卻不合理」的狀況,例如當時遇到一個職災案件,當事人是雇主,當然希望減少損害,這樣的行爲是在合法範圍內的,「但我就會思考,這樣到底對不對。」三年前,他憑著學生時期聽過「蠻野心足生態協會」,就來面試,因此進入協會,成為專職律師。
剛成為環境律師就接手亞泥案
亞泥案,正是謝孟羽接手的第一個案子,「我一來就搞了個大活動!」2014年7月加入蠻野心足生態協會之後就在當年12月,遇上亞泥將贊助掛名「太魯閣峽谷馬拉松」,明明長期佔用太魯閣族人土地,卻以贊助掛名的方式企圖漂白形象。亞泥案是自蠻野心足生態協會2003年成立時就開始著手處理的案件,謝孟羽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卷宗和資料已經有好幾櫃,包括反亞泥·還我土地自救會成員田春綢所保存亞泥礦場的地圖,每一個小格子就是每個族人的土地,就連翻開都擔心碎裂。
謝孟羽印出亞泥案大事紀說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雖然是大事紀,但還是羅列了50個事件,這是部落族人爭取自己土地的斑斑血淚。亞泥與太魯閣族人的糾葛已經持續了40幾年,來自於「原住民保留地」的耕作權爭議。1973年亞泥從當時的華東公司手上取得大理石採礦權,而當時花蓮縣秀林鄉公所與亞泥召開保留地協調會的過程中,涉嫌偽造文書要族人拋棄土地耕作權。「可是土地拿回來了又怎樣?現實就是因為礦業法47條,亞泥可以不用管這是不是原住民族的土地而繼續開採。」謝孟羽說。
族人拿不回土地是因為礦業法
於是謝孟羽開始著眼於礦業法的缺陷,礦業第47條這樣寫,「礦業權者得於提存地價、租金或補償,申請主管機關備查後,先行使用其土地。」意思就是說,現在即使有族人陸續透過訴訟拿回土地所有權,依法他們還是得將土地繼續租用給亞泥,而且在現在即便礦權要展限,政委張景森與林萬億召開的協調會議竟容許礦業權展限,忽視原基法保障的知情同意權。
「台灣人最賭爛的就是特權,偏偏徐旭東就掌握了台灣好幾個特許行業,而礦業就是其中一個。」謝孟羽指出,採礦權本質上就是特權,因為開採和煉製水泥需要投入大量資金,往往只有大財團能寡占經營,國家公共資產幾乎向財團傾斜,進入財團口袋。「亞泥的問題不只是特權,更是壓榨山林土地、壓榨人。」謝孟羽認為,不是要台灣完全不採礦,而是在顧及國土計畫、環評、原住民的基本權益的同時,來討論是否要開採、在哪裡開採。
「經濟部是一個非常強勢的部會,根本不會理環保署,也不會理原民會,只管『穩定投資』、『穩定經濟發展』,人權對他們來說就是Bullshit,因為沒有錢就沒有權,他們背後的思維就是如此。」謝孟羽也指出,「對亞泥或經濟部來說,儘管是錯的,反正先做再說,如果被告也沒關係,可是這對族人來說是一種折磨,擁有行政權力的人,可以不斷地『玩』程序,具有法律上的優勢。」
立法院這個會期已經結束,礦業法一度沸沸揚揚,卻因為前瞻條例在經濟委員會卡關近一個月,修法又不知要等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