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網路媒體BuzzFeed報導,中國一直沒有停止以假消息滲透台灣,然而這次疫情「資訊戰」,連加州智庫未來學院(Institute for the Future)的數位智能實驗室(Digital Intelligence Lab)主任莫楠(Nick Monaco)都嘖嘖稱奇。
「儘管5年來我每天都在看令人不安的假消息,我不確定我是否曾看過這樣充滿惡意的訊息」他說。
未來學院長期研究中國對台假訊息滲透,而莫楠曾與美國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SIS)亞洲事務資深顧問葛來儀(Bonnie Glaser)、台灣行政院政務委員唐鳳、台北大學犯罪研究所助理教授沈伯洋一同出席CSIS對中國干預台灣大選的研討會。
台灣事實查核中心(TFCC)在美國波因特學院(Poynter Institute)網站撰文表示,儘管不實資訊的「故事版本」不同,但傳遞的核心概念是一樣的,即台灣政府已經無力控制疫情。
莫楠指出,這些假消息的目的在於在台散播恐懼和對政府的不信任感,同時滿足自己炫耀心理,強化中國民族主義。值得注意的是,這是一場由中國公民主導,具「草根性」的假消息攻擊。
根據台灣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截至3月9日為止,台灣確診人數為45人、1人死亡。
小粉紅愛國心噴發「翻牆」出征
莫楠致力於研究中文假消息,他指出到目前為止,沒有證據顯示中國政府利用「網軍」散播虛假台灣疫情,相反地,這很有可能是出於中國網民自發的「愛國心」,一方面打擊台灣政府,一方面滿足自己在網路上吹噓的心理。
他指出,這些假消息的主要散播中心是一個叫作「帝吧官微」的微博,該組織常至各論壇及社群媒體「出征」,翻牆去臉書、推特和Youtube散布關於台灣和香港疫情的假資訊,反之亦然。
他們傳遞的訊息與中國官方立場一致,愛國情操反映在貶低台灣和香港的言論中。台灣司法部曾表示,這些攻擊可能是中國網友想報復台灣限制口罩出口。
莫楠謹慎地表示,他還無法完全肯定這些假消息是由帝吧製作。目前有兩則假訊息確定是來自中國,但這是因為製作者自己公開承認。
一名中國用戶對自己在臉書散播關於「菜」(指台灣總統蔡英文)的謠言沾沾自喜,另一名用戶則承認是他們製造並分享假的台灣政府公文,聲稱將會發放10片口罩給每位台灣公民。
散布假公文的中國網友說「現在大家都搞不清楚真假了」,另一人則回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初步識讀3要點:字體、用語、來源
根據TFCC,他們在2月23到29日之間發現9則台灣疫情假消息,皆是來自中國用戶。這9則假訊息包括:台灣政府掩蓋感染及死亡人數、焚化爐不堪使用、感染者被偷偷送到國外、國軍和學校發生群聚感染,甚至災難電影畫面被移花接木來指稱台灣現況等假消息,TFCC查核員指其背後具有政治意圖,儘管內容不同,但核心概念都是削弱政府的可信度。
不過,民眾能從「字體」、「用語」和「來源」這3點初步判斷這些消息是否需要進一步核實。
莫楠表示,這類貼文大部分是以繁體字呈現,但通常會出現至少一個簡體字;TFCC也常辨識出指向中國的特定用語,例如某件經其證實為偽的假消息中,人孔蓋被稱為「井蓋」、疾管署被稱為「疾控部門」。
此外,它們的爆料來源總是含糊不清,像是「我的台灣朋友說」、「我的三嬸說」,還有不具名台灣立委。
儘管這些假消息在網路上的自然互動(organic engagement)並不高,但確實占用了TFCC查核員大量時間,而且恐怕也會阻礙防疫、消耗醫療能量。
因為根據TFCC,查核員「必須詢問已經疲於奔命的醫生、護理師和專家,才能釐清事實與謊言」,而假消息數量之龐大,已到達讓人吃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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