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監察院長陳菊人事案,立法院再度上映拳腳戲碼,對於今年剛當選的立委而言,親身走進肢體衝突現場,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
從地方來到中央問政,具有3屆彰化縣議員資歷的民進黨立委陳秀寳,皮肉也因此受了傷,國會演出全武行,帶給她的是什麼樣的衝擊?
臨時會反攻序曲竟是「臨時起義」
立法院6月29日召開談話會召開前夕,議場就被國民黨團先行罷占,民進黨團沒有給予丁點時間的緩衝,會議時間一到就反攻,掀開臨時會一波波朝野攻防序幕。
不到19個小時,國民黨的杯葛就遭強行排除,外界原以為民進黨早已擬定反擊的戰略才出手,陳秀寳接受《信傳媒》專訪還原過程,原來是綠委遭到激怒之下「臨時起義」。
陳秀寳說,其實當時黨內有人認為可以再觀察一下,不急著採取行動,但民進黨團總召柯建銘認為,該做的是還是要面對,拖下去也不見得有利,在還沒有做出結論之前,立委余天提議,先去議場看看狀況,然後再回黨團開會。
場景猶如國人所見,議場的門被長長的釘子釘上、被鐵鍊綑綁,讓陳秀寳耿耿於懷的是,透過門的洞口查看議場內部時,對手竟拿竹竿戳了出來。
這一戳,綠委都怒了...
「大家都是立法院的同事,我們只是想看到裡面的狀況,但這樣做已經沒有同事之誼了,當下的情緒也被激發起來,」陳秀寳說,於是立委郭國文、吳秉叡等人主張立即反攻,拿出油壓剪,馬上就衝了;衝進去之後,黨團幹部才開始分配,男生抓男生、女生抓女生出來,「學長姐一個口令,我們就一個動作」。
更令她感到遺憾是,在拉扯過程中,有個國民黨立委蓄意猛踩她的腳。談到這裡,陳秀寳的臉上其實沒有咬牙切齒般的恨意,在記者追問之下,她才說出是立委費鴻泰。
國民黨在7月14日再度發動攻勢,這回,費鴻泰的手腕也濺血了。陳秀寳感嘆,「推擠難免造成傷害,但是打破議場玻璃,傷到自己的韌帶,這樣就過頭了。」
與敵營的肉搏戰,衝擊著陳秀寳,畢竟過去在地方議會生態不同,因為在地方,通常就是持續溝通,「雖不滿意,但可以接受」,很少會碰到肢體,罷占主席台也不是慣有的運作模式。但她的心裡,顯然已做好準備,「中央層級、較大的議題,可能要用這樣的方式去杯葛,可能是不得不的選擇」。
歌聲、打呼、講夢話...建立起革命情感
經過這次臨時會,新進的陳秀寳跟黨籍同事建立起革命情感。在輪班、守夜的過程中,立委高嘉瑜在黨籍同仁的要求下,唱起「三天三夜」、「隱形的翅膀」等歌曲,在不同的分組開起「巡迴演唱會」,就像是枯燥時光裡的小趣味,還有立委蔡易餘講夢話、立委黃世杰打呼的聲音...
「我們在這過程中,找到所謂的『理解點』,」陳秀寳說,就算是同黨立委,不可能對所有的案子都沒有疑慮,例如NCC委員人事案,電視廣電管理沒有做到位,要去質詢,要去表達意見,獲得答覆、黨團取得共識後,就同心協力去做。
講話快、走路快、吃飯也快...
陳秀寳接受專訪的當下,她剛結束議場的輪值,記者詢問是否感到疲憊,她說,因為徹夜沒睡,感覺有點亢奮。訪談結束後,她立刻要搭車回彰化,車上瞇一下,地方還有行程要跑。
雖然進入國會後,問政重心在台北,但對彰化鄉親的服務,陳秀寳卻不敢輕忽、懈怠。
「我從當選至今,沒有一天是睡到自然醒,」陳秀寳坦言,他剛當選立委時,的確有鄉親抱怨,說以前常見到她,現在見到的頻率卻變少了,而她會耐心說明在台北的工作量,取得諒解。
陳秀寳說話非常快,訪談之間,的確讓人感受到一股活力滿滿的衝勁。「我吃飯快、走路也快,有時像是用跳的,」她說。
「珍奶控」的人生觀
如何調劑南北奔波的生活,陳秀寳說,「我是『珍奶控』,當你很累,腦袋轉不過來時,喝了珍奶,彷彿腦袋就會潤滑起來,這是食物帶給自己的心裡療癒。」
上任立委半年,陳秀寳還沒有想過何時要給自己一個「假期」,「如果可以的話,讓我睡個兩天,或有一個下午,讓我拋開公事,單純地發發呆也不錯。」
畢竟這席立委,得之不易,因為陳秀寳本來不被看好,提名之初的民調甚至落後超過20%,支持者選後見到她也明講,「好加在,票沒浪費,那時其實認為妳不會上,只是怕妳輸得太難看。」
陳秀寳的拚勁,源自於她對完美人生的詮釋,如同掛在辦公事座位後方的那幅畫,金針花種在緩緩的山坡上。「人生的起伏,有起有落,但不希望是大起大落,這樣的人生是最完美的。」陳秀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