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漁船、商船起家的慶富造船,3年前以352億拿下海軍6艘獵雷艦這個大案,在業界一炮而紅。然而上周卻驚爆出慶富造船從2014年起,利用建造獵雷艦的名義,以假採購合約文件向銀行團詐貸高達30億元,不僅國艦國造政策蒙上陰影,更令人吃驚的是,參與聯貸案的9家銀行竟然全部都是公股行庫。
公股行庫營運穩健的印象盪然無存,沒出事才是新聞
2016年2月,慶富造船才與銀行團風光完成205億元的聯貸案簽約,儀式上還由第一銀行董事長蔡慶年及慶富造船董事長陳慶男親自主持,沒想到慶富造船錢才剛剛落袋不久,就馬上出事。
這筆聯貸案由第一銀行統籌主辦並且擔任管理銀行,合庫銀行、華南銀行和台灣企銀共同主辦,其餘台灣銀行、土地銀行、彰化銀行、農業金庫和中國輸出入銀行是參貸行,看過去清一色是公股銀行。
「公股銀行螺絲真得鬆了,」一名金融圈人士感嘆說道,過去大多數人很難想像這些事會發生在「營運穩健」的公股行庫,但看到近幾年公股銀行屢屢出事,「出包」已經不是新聞,「沒出事」反而更像是新聞。
先是看到今年發生的案件,4月時爆發房仲業者勾結合庫銀行行員,以高估擔保品等方式超貸1億多元;接著過不到一個月,彰化銀行也傳出核貸出包,不法地政士涉嫌在2012年12月至2014年10月間,以偽造的所得清單和不動產交易契約書等,總共詐貸超過2億元。
至於上個月又發生牙材商與牙醫合謀向銀行詐貸,牙材設備代理商珖億企業涉嫌和牙醫診所共謀,以沒有實質交易的牙醫或診所開立的客票,向銀行辦理融資貸款,從2014年到2016年之間,共詐貸8.6億元,而其中第一銀行又出現在名單之中。
超貸、詐貸案連連,公股成不法人士眼中肥羊
超貸、詐貸案連連,然而公股銀行會成為不法人士眼中的「肥羊」,不是沒有道理。2016年年中爆發的鼎興牙材詐貸高達45億元的案件,隨著永豐爭議擴大,外界焦點都集中在永豐銀行,然而事實上,華南銀行也未查副董事長林明成和鼎興負責人何宗英有連襟關係,未依規辦理授信,導致被倒帳4億餘元。
不只如此,更早之前,華南銀行遭犯罪集團鎖定,利用遊民當作人頭戶,並偽造各種文件和契約申請34件房貸,總共超貸5.2億元。
小案件不計,光是上述一年半左右發生的案件,涉入金額就超過50億元。公股銀行多數獲利來自傳統放貸業務,但為了業績,不在乎風險定價殺價競爭搶客戶的方式時有所聞,而銀行的徵信機制似乎更失靈,擔保品不足、假文件通通都能申請貸款,最後還得由檢調介入調查後,才能發現是詐貸。
更糟糕的是,從慶富案、鼎興案來看,更不乏有良好政商關係的貸款人涉入其中。銀行經營首重誠信和內控,尤其公股銀行背後最大的股東應是全體納稅人,少數人的便宜行事卻得多數人買單,公股管理者是否該盡快思考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