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一條聶永真設計的口香糖 給街賣者討生活的力量


「小姐買一條口香糖好不好,20塊而已?」相信不少人駐足在台北鬧區街頭時,一定有過被街賣者兜售口香糖的經驗。今年夏天,當你遇到街賣者時,不妨低頭留意一下,他們賣得口香糖長得有點不一樣。因為在「2016台北世界設計之都」計畫的媒合下,由協助街賣者的社企團體「人生百味」,與在文創產業頗有知名度的設計師聶永真合作,將街賣者賴以維生的口香糖「改頭換面」,以新造型面世。

「有些人真的因為想買聶永真設計的口香糖,在臉書上問要去哪裡幫助這些街賣者。」人生百味的創辦人巫彥德說,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口香糖,就成了和弱勢族群開啟對話的實驗品。

今年不到30歲的巫彥德,2014年參與太陽花學運,運動期間他和幾位朋友注意到,一位駝著背的老奶奶,每天到運動現場撿拾留下的回收物品,再步履蹣跚地推去變賣,他們也看到物資站有發不完的食物,但街賣者來索取時卻被拒絕了……這些點點滴滴的場景與服貿無關,更談不上轉型正義,但卻讓巫彥德和其他夥伴開始思考,要如何幫助這些被社會遺忘,但卻又需要幫助的人。

太陽花學運結束後,他們先在臉書上成立了「人生百味」粉絲專頁,製作「把回收拿給阿公阿嬤」的回收地圖,希望能減少拾荒者負擔,引起了很大的迴響,受到鼓舞的巫彥德進而辭去上班族工作,成立工作室,持續進行計畫。

「獲得」人與人對話的價值

很多人害怕面對街賣者,看到他們的不堪,最簡單的方式是漠視逃開,腦海裡不免會閃過念頭想說服,自己和他們沒有什麼不同。在開始和街賣者互動後,阿德發現,「大多數時間,我們不擅長和弱勢相處,會緊張得不知道該看哪裡、不知該如何向他們開口搭話,是因為我們也不擅長面對自己的脆弱。」因此他們正式在網路上發起「石頭湯計畫」,蒐集社區不需要的剩食,重新烹煮後邀請附近的街賣者來共同享用。

這樣簡單的創意,透過食物,拉起人與人之間那條曾經冰冷的線,讓它重新溫熱起來。也試圖用一頓飯的時間,讓一般人了解,街賣者不是令人害怕的人,真正讓人感到恐懼的是因為未知而產生的刻板印象。

 

 

人生柑仔店,街頭就是討生活的地方

和街賣者們有了更多的接觸,阿德和夥伴們開始了解,多數的街賣者並非都是靠無業遊民或是乞討維生,他們會去打零工當舉牌人,或是透過街賣方式,取得金錢滿足生活基本條件。因此他開始說服一些街賣者販售台灣在地的果乾、茶包和環保的竹牙刷等,用能夠吸引目光的設計包裝,讓街賣的商品能夠有別於以往的新樣貌,增加街賣者的收益。

然而,說服街賣者不是件容易事,巫彥德免費提供街賣者市價商品試賣,卻被街賣者問「小小一包100元的果乾,會不會很像在騙錢?」但是經過不斷地說服和溝通才有街賣者願意嘗試。不過,有天阿德問在萬華教會前的街賣阿伯「果乾好賣嗎?」

阿伯誠實地搖搖頭說,「不好賣,但是,賣這個是要幫助年輕人回他們故鄉種水果啊!」

聽到這樣的答案,阿德開心地笑了,因為他發現用「幫助返鄉青年」的社會議題開始在街賣者心中萌芽,很久沒有被社會期待的他們,也能對自己的工作有期許,或許也算是一種成功。

透過街賣,幫助街賣者脫離現狀

「弱勢是選擇的匱乏」,阿德說,街賣者往往因為種種人生變故,沒有選擇居住空間、選擇工作的權利。社會制度如果對街賣者採取驅離手段,這群弱勢者不是不存在,而是在某個社會的角落繼續過著更艱難的生活。相反地,如果社會機制可幫助街賣者找回自力更生的能力,就能夠幫助他們脫離現狀,回到社會機制內。

曾經擔任過社工的阿德也知道制度下的資源有限,無法照顧到流散隱藏在社會角落、難以數計的街賣者,而成立非營利的社企組織,也只是希望把關懷社會的想法一點點落實,讓社會多一點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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